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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一位平实的长老

[传道法师] 发表时间:2019-06-11 14:10:29 作者: 阅读次数:

  妙心杂志85期2005.1.1 妙心法雨

  编按:本文原载于《印顺导师的思想与学问──印顺导师八十寿庆论文集》(台北县新店市:弥勒,民74年5月)。今欣逢导师百岁嵩寿,作者特将原文稍作修改润饰,一为恭贺导师长寿久住人间,一为分飨诸大德菩萨进一步认识导师之懿行风范。妙心杂志能于2005.1.1刊载此篇大作与有荣焉,特为之谢!

  一、绪说

  台湾佛教,自从明郑时代的启蒙,再经有清一代的传播,虽然也曾出现过几位高僧大德,但佛法的兴盛与否,端赖有无清净如法的僧团;况且当时佛学书籍缺乏、教育不普及,就连受戒、求法等都必须远赴大陆丛林,再加上日据时代的特殊政教,漠视文化等主客观的条件限制,遂使台湾早期的佛教,无法普遍提升,而滞留于三教混同、神佛不分的民间信仰阶段。直到台湾光复以后,佛门长老耆德追随政府播迁来台;三十多年来,文教渐启,寺院林立,不论是经典书刊的印行,或是教理研究机构的设立,都犹如雨后春笋,一时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

  二、善知识的重要

  佛法博大精深,不只是学习、理解佛法,须要「善知法要、善识求学者根机程度」的善士指点;就是实行和证悟来说,也非赖有经验的善知识的引导不为功!「要知山上路,须问过来人。」所以华严经说:「譬如暗中宝,无灯不能见;佛法无人说,虽慧不能了。」然而,善知识的个性、风格是各式各样的;善知识自己所修的法门,也是彼此不相同的;摄受信众学者的方法,更是各异其趣的!尽管如此,修行法门,无不随其个性、风格的差异,或从信愿门入,或从慈悲门入,或从智慧门入,都要归趣于菩提大道的。摄受学者的方便,不外乎慈悲、严峻二类型:严以服众,慈以摄众。慈悲和蔼的善知识,固当欢喜亲近;严峻威厉的善知识,亦当欣然亲聆教益。应该效法善财童子的参学精神;如参访者没有求法的热诚,缺乏坚忍的耐性,妄起怠慢分别心,往往容易当面错过大善知识的教导!

  三、善士的风范

  学而后知不足。道生年也晚,学佛日浅,生性鲁钝,学德俱缺!如此晚生后辈,实不足以记善知识的行谊懿范。然深沐慈悲恩泽,又不敢私秘而无言!爰将二十年来,亲近见闻点滴,记录下来,仅供参考而已。

  回溯学佛因缘,从民国四十七年,开始信仰佛教,东跑西跑的到处听经闻法;有的说那一部经最好,有的说那一个法门最高,有的说那一宗派最究竟、最圆满、最直捷成就,可以横超三界,即身成佛!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后来因缘成熟,为探其原因,而出家求学。首先觉得对唯识、楞严有兴趣,继而以念佛持咒为应机,最后则以打坐参禅为要着,总是在「光影门头」打转,不但疑团丝毫未消,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于是乎开始参访善士。善知识的风范是多采多姿的:有的以办事处众见长,有的以著书立说见称,有的专于修持,有的善说法要,有的学德俱优,有的悲心恳切,有的慈和可亲,有的严谨可畏,不一而足。其中除剃度恩师开证上人之外,道亲近白公上人最久,十年里受惠最多!至于思想的启发、疑团的厘清,法义的增益,则印老益道最大!欣逢导师八十华诞,谨记所闻法益,以为导师寿。

  四、处世的平实

  导师生逢乱世,且体弱多病,竟能以平淡的心境,坚强的信心,在热恼交逼的环境中,到处参学、弘法、著作,长沐于法喜中,真是不容易的啊!在《平凡的一生》一书中,处处可见其随缘平实的风范:几乎是终身的飘泊,让人感到他老人家像一片平静的白云,却又像处在不安定气流中的落叶,既平淡又平凡,没有一点点其他传记中的传奇情节,也没有凌云壮志的叙述。正如〈一生难忘是因缘〉里自述:「我的一生,无关于国家大事,也不曾因我而使佛教兴衰。我不能救人,也不能杀人。平凡的一生,没有多采多姿的生活,也没有可歌可泣的事牵。平凡的一生,平淡到等于一片空白,有什么可说可写的呢!」「自己如水面的一片落叶,向前流去,流去。忽而停滞,又忽而团团转。有时激起了浪花,为浪花所掩盖,而又平静了,还是那样的流去。为什么会这样?不但落叶不明白,落叶那样的自己也不太明白。」读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平白到像一页「白描的诗篇」,是那样的亲切!是那样的真实!又是那么令人反省深思!

  五、处事的平实

  导师生性内向、木讷,不会主动找人谈话,不善词令,「口才平常」,且对被动的要求也不善于拒绝,「缺乏断然拒绝,不顾一切的勇气。」例如于闽南佛学院求法时,大醒法师要他为同学讲课;于上海时,太虚大师要他去武院任教职;以及后来港澳佛教界人士幕后所策划的会长之职,乃至代表中华民国出席在日本召开的世界佛教友谊会第二届大会;担任善导寺导师等,均是被动的参与。诚如导师自我剖析说:「在对人对事的关系中,我是顺应因缘的!等因缘来凑泊,顺因缘而流变。如以儒者的观点来说,近于『居易以待时』的态度。……「我习惯于在僧团中自修,不会与居士们打交道,(现在老了也还是这样)。……「但过分的顺应,有时也会为自己带来了困扰。」然则虽遭遇到误会,或漫天风雨的袭击,导师的襟怀,却是坦然的说:「从一生的延续来看自己,来看因缘的错杂,一切是非、得失、恩怨,都失去了光彩而归于平淡。」这般恬淡、宁静、谦冲又能超乎一切是非得失和恩怨之外的生命境界,又是何等的平实敦厚啊!

  六、平实的原则

  以一个出家人的治学自处之道,导师也有他的态度和原则。在六十四年十月开示「研究佛法的立场与方法」时说:

  「佛法有所谓『方便』,方便是有时间性,有空间性的,在某一段好得很,过时,时代不同了,也许这个方便会成为一种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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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华经有一句话,我总觉得非常好:『正直舍方便,但说无上道』。怎么舍呢?就是达到了某一阶段,有更适合的就提倡这个,不适合的就舍掉。所以我研究的,不是样样都在提倡,我也不专门批评。我这个人,生来是不太合时宜的,我觉得某些只是方便,不是究竟的东西,我不讲可以,你要我讲,我就这样讲,要我说好听话奉承,那我是不会的。我在原则上,带点书呆子气,总是以究竟佛法为重。……这许多就是我学佛的动机与态度──甚至可以说,我就是这样的人。」

  在学佛的态度上,导师说:「我是信佛,我不是信别人,我不一定信祖师。有人以为中国人就一定要信中国祖师的教理,我并没有这个观念,假使是真正的佛法,我当然信,假使他不对,那就是中国人的,我也不信。我是信佛法,所以在原则上,我是在追究我所信仰的佛法,我是以佛法为中心的。」

  「……在我觉得『宗』都是以佛法适应时代,适应特殊文化思想而发展成一派一派的……我没有什么宗,不过有人以为我是三论宗,有的称我论师,我也不懂他们为何如此,其实我不是这样的。怎么叫都可以,我自己知道不是这样就好了。」这些原则,清晰地展现导师的风格,可以澄清某些人对他的误解。

  七、平实的警语

  对时下的流弊歪风,导师有着沉痛的诤言。如在开封佛学社,当时所见的一位宪兵司令,凭他看过一部《心经》注解,就狂妄的到处考问法师!导师说:「这件事,对我的印象极深。出家人对佛法不大留心,而对军政名流,护法居士,却一味奉承逢迎:『大居士深通佛法』,『见理精深』,『真是见道之言』。被奉承的也就飘飘然连自己的本来面目都忘了。凭固有的文字根柢,儒道思想,读几部经,看几则公案,谈禅说教,就是大通家了……」「为什么会这样?就是自己无知,却奉承逢迎,攀缘权势。所以,如果说有『四宝』,那只因僧宝不成宝,怪不得别人。我从不要求大居士的尊敬,(对佛法的理解)也从不会恭维他们,免他们陷于轻僧、毁僧,连学佛的基础──归依三宝的功德都不能具足。」导师爱护佛教的热情,溢于言表!仔细看看当今世俗干涉佛教行政的恶风,良有以也,怎不痛定思痛?愿有志革新佛教,复兴佛教的大德菩萨,三复斯言!则我佛教幸甚!

  八、平实的作风

  (一)避难

  抗战军兴,烽火四起,人的生命毫无保障,体弱多病的导师,从普陀到武昌,一路战火,居然安抵重庆,还渡过了八年抗战。是什么力量支耕他呢?是一点小小因缘,也会死过去的意念,而使死神对他老人家不感兴趣吗?不!「从闻思而来的法喜充满,应该是支持我生存下去的力量。」为什么到四川?「追随政府哪!响应虚大师的号召(共赴国难)哪,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对我是完全不适用的。在我的回忆中,觉得有种(复杂而错综的)力量,在引诱我,驱策我,强迫我,在不自觉、不自主的情形下,使我远离了苦难。不致于拘守普陀,而受尽抗战期间的生活煎熬。……抗战来临的前夕,一种不自觉的因缘力,使我东离普陀,走向西方──从武昌而到四川。我该感谢三宝的默佑吗?我更应该歌颂因缘的不可思议!」旨哉斯言!这种见地和涵养,如果不在缘起正见上下功夫,何能至此?否则,一旦遭逢较大的顺、逆境时,恐怕就会誉也三宝,毁也三宝了!

  (二)明己为人

  一个人要真正的认识自己,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尤其是承认自己的缺点,有勇气把它说出来,那就难上加难啊!「……从知识、感情、意志来说,我的知识是部分的,但以自己的反省来默察人生,所以多少通达些人情世事,不会专凭自己的当前需要,而以自己的见解为绝对的。我不大批评人,而愿意接受别人的批评。」「说到感情,我没有一般人那种爱,爱得舍不了,也不会恨透了人。……我缺乏对人的热情,但不会冷酷、刻薄。……身体的苦,在心力的坚强下,我是不觉得太严重的,(经济困难,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遇到了复杂的,困扰的人事,我没有克服的信心与决心。大概的说:身力弱而心力强,感性弱而智性强,记性弱而悟性强;执行力弱而理解力强……我就是这样的人。然而,在来台湾以前,我不能认识自己。我的学友──演培、妙钦、续明们,也不能认识我,不免对我存有过高的希望。来台的长老法师们,也不认识我,否则也不用那么紧张了。……」为了《佛法概论》的风暴,导师喟然叹曰:「在这一次的经历中,我才认识了自己。我的申请再审查,还是理直气壮的。但在申请修正时,却自认『逃难时缺乏经典参考,文字或有出入。』我是那样的懦弱,那样的平凡!我不能忠于佛法,不能忠于所学,缺乏大宗教家那种为法殉道的精神。……辜负当年学友们对我的热诚!这是我最伤心的,引为出家以来最可耻的一着……」事后,导师还能心平气和的说:「我不自觉的,不自主的造了因,也就不能不由自主的要受些折磨了。」好在导师当年没有为教牺牲,不然,民国四十三年以后的巨着就无从问世了!那岂不是佛教界的一大损失呢?「慷慨成仁易,忍辱图生难!」导师的忍辱为人,宁非为我佛门四众弟子之福欤?长者风范,悲天悯人,道含泪恭读再三、中辍者再!

  (三)治学教学

  导师的学养、思想,详见于他老人家的著作,真正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虽不敢妄自臆测,但其治学的态度和精神,从《以佛法研究佛法》、《中观今论》、《成佛之道》等书里,亦不难见其一斑,尤其是愈后期的巨着愈见精纯!只要亲自拜读过的,就知真实不虚,用不着我再画蛇添足了。导师在《平凡的一生》说:「十三、四岁开始,就倾向于丹经、术数、道书、新旧约,而到达佛法。对佛法的真义来说,我不是顺应的,是自发的去寻求、去了解、去发现、去贯通,化为自己不可分的部分。我在这方面的主动性,也许比那些权力针赫者的努力,并不逊色。但我这里,没有权力的争夺,没有贪染,也没有瞋恨,而有的只是法喜无量。……」这法喜无量源于导师伟大的悲心宏愿,即早年已为佛教、为众生──人类而修学佛法的坚定意志,也成就了他老人家毕生治学的原动力──「不忍圣教衰,不忍众生苦。」记得几年前,蓝吉富居士曾经陪一位从美洲来台的学者去拜访导师,那位学者问:「佛教的大藏经那么多,真有人能够全部看完?」导师回答:「以前确是有人阅过全藏的,我自己也看过几次。但是这种读经方法,并没有多大效果。」多么平实而难能啊!

  至于学友的教导,无不善知其人的长短处,要皆能因势利导:对某人最尊严;某人最能干;某人口才好;某人有点好胜、好名;某人的处众处事,如遇了顺缘,就不能警觉而易种下了苦因;某人办事能力高;某人志趣高胜等等,无不了若指掌。好胜、好名的,勉其为名而珍惜自己。不善处顺境的,「希望能在不断的经验中,能从佛法的观点,容忍的、警觉的去适应一切,创造一切!」志性坚强猛烈的,示其「柔和」与「从容」。这种教育方法和精神,真是使人感到:「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

  (四)病难

  修行学佛的人四大不调,恐怕一般人觉得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何况载之自传中,那是不平凡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一个人到这种地步,连生死都坦然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民国三十年中秋,在缙云山的时候,导师腹部不舒服,「我想起来去厕所,身体坐起,两脚落地,忽然眼前一片乌黑,一阵从来没有经验过的异样疲倦感。我默念『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我不是祈求三宝的救护,而是试验在这异样的境界中,自心是否明白。接着想:『再睡一下吧!』这应该是剎那间事,以后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听到有同事敲门才再醒过来,发现满裤子都是臭粪。……这是由于腹泻引起的虚脱。前后昏迷了一点多钟,竟又醒过来了。我想,假使我就这样死了,也许别人看了,会有业障深重,死得好惨的感觉。然在我自己,觉得那是无比的安详与清明。我不想祈求,但如将来这样死了,那应该是有福的。」

  这件事从更深一层的意义去看,启示我们只要如实地以智为导,将信心建立在悲智的正见正行上,去体见缘起无自性,那放不放光,临终是不是能预知时至?有没有烧出舍利子等神迹,甚至于遭遇车祸、横死等,都不足以影响、动摇我们的信心了!

  (五)车祸

  上述的例子也许有人认为导师一生病恹恹的,可能习惯了,但车祸情况可就不同,通常多病气弱的人较经不起外境刺激,尤其是突然的撞击或巨响。五十六年(六十二岁)冬天,导师去天母荣民医院作体格检查,车祸情况摘录如下:「……大卡车忽然向后倒退,撞在我们的车上,车头也撞坏了,汽车前面的玻璃,被撞得纷纷落在我的身上,大家慌张起来,我坐着动也不动。他们说我定力好,这算什么定力!我只是相信因缘不可思议,如业缘未尽,怎么也不会死的(自杀例外)。要死,逃是逃不了的,我从一生常病的经验中,有这么一点信力而已。」

  这件令人吃惊的事件,导师却处之泰然,甚至深怕信徒大事渲染而使人造口业,适时轻描淡写的以「相信因缘」一语带过。不过还好,效用是在医院外医好了「身体虚弱极了,一点小小因缘,也会死过去的」──这几句口头禅。以上这些事实,岂是「一位只做学术研究而没修行的人」可能呈现的平实呢?

  九、平实的接众

  记得民国五十六年,师范大学中道社的学员一行,邀道一齐上报恩小筑拜访印老。当时导师病体未愈,但仍然慈悲开示:从读经入门次第,到一门深入的层次,旁征博引,如数家珍;谆谆善诱,如话家常;历一个多小时的殷切垂示,真如醍醐灌顶,感激涕零!六十八年,道曾于慧日讲堂,欣逢导师,方便请益,详尽垂示,几忘开饭时间!方解古人「废寝忘食」之义。

  导师移驻妙云兰若和华雨精舍后,摄受大专佛学社团及各方学佛人士,可说是不遗余力!尤其是「研究佛法的立场与方法」,和「佛学三年读经课程」的提示,最为平实!嘉惠后学最切、最深!从学佛的动机和态度,到研究佛法的立场──根本原理,简明、扼要的剖析、陈述,平实无华、鞭辟入里。以「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的法则,作为研究佛法的方法,拈出宗派演变的原理以及制度──戒律的真正意义和不共世间的特质──缘起性空。从把握「缘起」的最高通遍法则里,「才会了解佛法的制度与其他的所以不同。理论与制度有关。佛法称为『依法摄僧』。把握缘起的原则,在思想上、制度上,以及实际的修持上,都会有与世间不同处。」

  导师更以两个方法来区别行者的言行是否符合佛法:一、所说的与佛法的根本义理是否相合?二、行为表现是什么样子?若光谈修行或劝人作善事,一般宗教也会啊!倘「用神通建立佛教,外道也会神通,佛教就和外道一样了」。「现在有些人,稍为修行,就说前生后世,谈神通,这不是真正的佛法。」从佛陀证悟、说法的史实来看,佛世尊不是那样!虽然身、语、意业三轮都可以教化,但是「佛法的重点是教诫轮,用语言来引导你,启发你,使你向上。」如是平实而不惮其烦的垂示,在侈谈特异、神通的今天,不特是对症的针砭正见,更无异是炎热里的清凉剂!

  尤须拳拳服膺者,是导师苦口婆心的一再叮咛,研究佛法要能培养温故知新的精神,而且还要能受用佛法。因为佛法是宗教,终究是离不开实践的,「总是要我们减少烦恼,叫我们增长慈悲心,叫我们对佛教有热心,热忱,来护持圣教,还觉得众生非常苦恼,应该如何救度……。」时时用佛法来指导自己,警策自己,「真正学佛的人,要谅解人家的苦痛,要用佛法来熏陶自己,应该时常在佛法里改变气质,向来时常发脾气,脾气慢慢少发了,向来懒懒的不肯做事,慢慢肯发心了,这至少就有一点好处了……」假使连自己对佛法都没有信心和受用,还要拿什么教人家生信心呢?「如果你越学越烦恼……或者你学了自己觉得了不得,瞧不起人……」那就是和研究世间的学问一样,变成非佛教了!

  十、最难得的平凡

  导师的一生,充满着无数的平凡、平实:从出生、披剃、求学、来台弘化等等,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缺少了神迹瑞相;不特是不善交际,且口才平常;加上体弱多病,而且灾难重重;没有众多的徒众,也没有嫡传的法子;几乎是佛教界最最平凡的一位长者,平实得可敬、可亲!平凡、平实到没有我们置喙的余地。子曰:「吾无间然矣。」正因为平凡、平实,我们总觉得平易近人,平实可学!否则,岂不是变成「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了?近几年来,有些人很怕知识份子阅读妙云集,以及导师的作品,害怕他们变成太平凡、太平实,销熔了「高蹈的凌云壮志」!也有一些人为了怕平凡、平实而认真地研读,「当仁不让」,俨然不让导师专美于前!又有人怕形成「妙云风」、「妙云派」,更有人为求平凡、平实才去研读的。

  总之,有人关心,有人研讨总是好事,但导师的平凡、平实功夫,又岂是等闲可一学而成的呢?不然,导师会喟然叹曰:「汝侪岂知我哉?」导师的平凡、平实,岂是我这枝秃笔,所能拟议的呢?「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愿导师法体康泰,久住世间。愿导师哂纳这一瓣心香的颂祝。

  佛历二五二九年元月十五日书于台南妙心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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