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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学讲座 思惟人生

[刚晓法师] 发表时间:2019-06-06 10:41:52 作者: 阅读次数:

  思惟人生

  今天我来给大家扯扯人生。当然,人生是个大题目,我一个小和尚来扯这个,显得有点儿不伦不类。况且,在诸位面前,更显滑稽:有不少都属于我的父兄辈,甚至爷爷辈的人。说实在的,不论从人生阅历、学识水平等方面,我在这儿都是有些班门弄斧之嫌,但是弄斧必须到班门,只有这样,我才能进步。所以,我感谢叶先生给我这么一个机会,幷感谢各位的捧场。

  人生呢,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其实是一片茫然,中间充满了许许多多的事儿。我要三句话不离本行,当然,也必须不离本行,一离本行,就要闹笑话。我若来给大家谈马克思主义,那一定漏洞百出,因为《资本论》我也没看过;谈黑格尔哲学更是瞎扯淡,连《小逻辑》也没读过……当然也有些人胆大,比如我们佛学院的圣学法师,他给讲科学,中间是漏洞百出,连我都听出来漏洞,那又何能服人呢?他给讲什么原子、分子,还讲光子、轻子,我们都在下边儿发笑:他讲的根本不对。迄今在高能实验室中发现的粒子有几百种,他连光子、轻子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介子、重子等更别提了。当然,听者也大都是外行,他们一听师父给讲科学,就认为师父了不得,其实,师父是在蒙他们。还有李洪志,他给人们大谈佛法,真正对佛教有些了解的,一听就知道那是冒牌货,但*轮功信徒们就很佩服他(*轮功弟子对佛法外行呀):气功师懂佛法,其实他是瞎扯的佛法。有人曾经给我说:若*轮功是歪理邪说,为什么那么多大学教授什么的信?我说这没什么稀奇的,大学教授也只有在他自己的专业本行之内是专家,对佛法,大学教授也是外行,想骗一个外行,只要稍知一些皮毛就行了。说实在的,我本人对佛教的理解也是皮毛,现在也是骗骗大家而已。假如说这次讲座让你听后觉得挺新鲜,就算我的心力没有白费。

  我要三句话不离本行呢,只能讲佛法。按佛法来说,人生中间所充满的、最普遍的、人人都逃不了的是生、老、病、死,古往今来、古今中外,没有一个例外的。人可以长寿但不能常寿(生),寿命可以相对延长,但不能无限延长。人人都是父母生下来的,生下来后渐渐都要变老,最后到死。有人说他没害过病,我说,那么你的人生是个缺陷,你找也得找个小病害害,甚至说若找不来,装也得装点儿病体验一下。老舍先生有篇文章,叫做《小病》,说多少害点儿病那是十分有趣的事儿、十分幸福的事儿。当然,大病例外。有个故事,一个老人去找医生看病,说腿疼,医生要他以前的病历,问他五十岁以前腿疼过没有?他说没有。医生又问:那么你六十岁时腿疼过没有?他说没有。医生问他:那么你今年多大年纪了?他说七十一了,医生就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五十岁、六十岁你腿都没疼过,现在不疼更待何时?有什么好看的,不用治。当然了,这只是一个笑话,也就是说生、老、病、死人人都得经历,不经历过,你就白来人间走一遭。佛教最基本的教理是四圣谛,苦、集、灭、道,有人说,苦、集、灭、道尝不遍想证圣道无有是处!为什么现在经常有这样的事儿:一个老太太念佛,她到临终时瑞相纷呈,有佛菩萨现身接引,这个老太太不识字儿呀,可有些知识分子,谈起佛法来天花乱坠,可临终时痛苦难当。这是为什么呢?象这样的情况,我们都可以考察一下二者的人生经历,老太太虽然不识字儿,但她真尝到了人生的艰难,什么苦她都吃过了:就小就做了童养媳,后来丈夫又死了,一个寡妇拉扯着孩子,真难哟,可再后来,儿媳又刁蛮得很。只要真吃过苦了,那么师父告诉她念佛,她当然极力地念。现在有些小孩子,他要出家,为什么修不了呢,他不知人生的苦噢。

  佛教说三界如牢狱,如火宅,众苦煎迫。这些呢,很多人不相信,他说,我感到人生挺快乐的哟,即使说有些苦,但过后有福乐来补偿,也很公平呀。象这样的日子那也真是神仙了。但是呢,我说你是愿意做一会儿神仙呢,还是永远做神仙!你这是在骗人!在你有烦恼那一阵儿,你幷不曾感到日子如神仙,当苦难来时你哭天骂地,诅咒天地,这是神仙作为吗?绝对不是!在你苦难烦恼那一阵儿,你感到不公平,过后想想,又觉得挺公平,这事后的诸葛亮,有什么用呢?

  人生这样,那么世界呢?世界就不叫生、老、病、死了,叫做成、住、坏、空。人生、世界这么一个样子多不好,我们总想,能不能让人生永远充满快乐,让世界永远常住呢?什么地方才能永远充满快乐呢?这个问题不但我们现在问,其实自从有人类以来,一直在困绕着人们,古、今、中、外的大哲学家、大圣人、大哲人都在寻求着答案。

  在我们小的时候,刚生下来不久,对于一切都感到好奇:我从哪里来呀?星星为什么不掉下来呀?隔壁三姥姥为什么死了呢?等等这一切一切的东西,都想弄个明白。小孩子么,启蒙老师就是父母亲,父母亲什么都明白。小孩子很佩服父母,牛群、冯巩有个相声,小孩子吹:我爸爸学问可大了,认识好多好多的字,认识一,认识二,还认识三、四、五,连六也认识。爸爸只认识六个数也值得孩子骄傲。到稍长一点儿,又最佩服老师了。小学生们动不动就说:这是俺老师说的!老师说的当然天经地义了。于是,小孩子就拿困绕自己的这些问题去问父母,有些问题父母能回答,有些问题父母回答不了,对于回答不了的问题,父母就说了:去吧,孩子,你去玩儿吧,等你长大了以后,这些问题自然就明白了。

  小孩子们天真,容易上当,以为这些问题真的到长大就明白了,于是就急切地盼望着长大。

  在小孩子们长大的过程中,有些人有根器,对于幼年时的问题一直留着心思,总在不断地观察思索,等到稍大一点儿,能够学习了,就遍检古今一切著述,希望能够找到答案,什么时候解决了这人生的困惑方才能够心安。这些人呢,对于世间的名利之事,则少有关心,这些人在常人的眼中都有些犯傻。

  大部分的人呢,不是这样,虽然在小时候也曾对世间、对人生充满好奇,但随着年龄的渐长,随世事而转了。我记得有一本评论王朔的书,叫做《我是流氓我怕谁》,署名晓声,但又不知是哪个晓声弄的,是高晓声?梁晓声?抑或其它什么晓声?不清楚!中间就说到,中国已有五千年的历史,任何一个人对于人事都可以无师自通,随着年龄的增长,磕磕碰碰的自然好多人事儿都懂了。这其实就是被世事所转,当到长大的时候,就已经把幼年时曾有的好奇、困惑彻底忘掉了。在小的时候不能够自立,到可以自立的时候,又为了生存而忙碌、而奋斗,再无闲暇去思惟人生了。既然无力思惟,就更无力选择走什么样的人生之路,就随波逐流。若没有什么特殊的因缘,就再也不会想幼年时曾想过的关于人生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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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些人,有那么点儿因缘。比如说他有病时,痛苦难当,他就会起一念:天啊,我怎么会得这绝症呢?我在九二年还是九三年时,害过一次病,我在青阳医院住院,同病房中有一个老人,不晓得什么病,整日里吆喝疼。当时我一直诵《金刚经论》,老人在哎哟声中还抽空喊出:“小师父,你别再念了,一听你念我就烦。”这就没办法了。于是在我出院时,口袋里还剩几百块钱,我交给老人,老人这时倒不哎哟了,连说谢谢,也不烦了。比如说也有这种因缘,我是一个老师,有学生好奇,就来问一些关于人生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于是,这就促使我来寻回幼年时的旧梦,再来追寻人生的问题。

  有了这些儿因缘,促使得我又来思惟人生的问题。虽然说我思惟了,可是呢,没有好的老师,我越思越想越烦恼。我若从来也不想这问题,别人怎么过活,我也怎么过活,也就这么过下去了,可现在我来想这问题了,怎么越想事儿越多。这就象我们的一些修行人一样,我以前没念佛,也不觉得怎么样,现在一开始念佛,怎么越念妄想越多?有的人呢,到此就退心了:世间人都如此活,我也如此活得了,何必来自寻烦恼呢?我不静坐也没那么多妄想,越想静反而妄想越多,那我何必来学静坐呢?那么实际情况呢,绝不是这样的。我们平时妄想太多了,多得视而不见了,一学静坐,妄想少了,少到你能够数过来了,你一数觉得数字这么大,就觉得妄想多,其实本质是少了,这就象平时说的俗语:“虱子多了不痒,欠帐多了不愁”,虱子太多了,被咬习惯了,“麻木”了,已经不知道痒了,帐欠得太多了,反而不发愁还了,不然现在人怎么说欠帐的是老爷,要债的是孙子呢。这样的活,就象一架死的机器一般,只要有电,就那么一直突突地开,说难听点儿,也就是混吃等死了。

  其实,生而为人,只要活着,自然就会思惟,这是人的特性。“我思故我在”,是笛卡尔说的吧!也可能不是,我记不清了,反正是一个大哲学家说的。其实呢,倒应该是“我思故思在”,思只能证明思本身存在。人既然本具思惟的能力,为什么你整日里思惟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不去想这人生的大问题呢?你若去想这人生的大问题,你就可以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可我们总想些毫无意义的琐碎,自己把自己等同于草木,任其自生自灭,实在来说,这是自暴自弃,是自己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我们来看看世间,只要你一生下来,那么接下来的衰老、害病、死亡一个跟一个就都来了。哪怕你是大名人、大富豪,甚至你是国家总统,你也逃不过死亡这一关。可是呢,人人都怕死!千古艰难唯一死,有人不怕吗?没有!耶稣在临死时,在十字架上喊:Eli Eli Lema Sabachthani,什么意思呢?就是上帝呀上帝,你为啥抛弃我;孔子临死时,倚门负杖,涕下而唱:太山坏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不怕死的,那一定不是人!既然人人都怕死,那我们就应该想想人生呀,假如说我们为了解决人生的困惑尽心了,最不济的就是没有找到答案,这样也不过是一死,这样的死也不枉活一世,可万一你找到答案呢?一找到答案,度脱了人生问题,岂不是可喜可贺的事儿?况且,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一个释迦牟尼,他为我们做出了榜样。

  这样想想呢,就觉得人活在世上,第一件事儿就是思惟人生问题。虽然有了这应该思惟人生问题的观念,但到底该如何思惟人生、解决人生的困惑呢?古今中外的大智慧者,他们对于人生都发表了许许多多的看法,但各不相同。那么,我们究竟该怎么来判别正误呢?人生世上一遭不容易,既然要解决人生的大事儿,就该小心谨慎一点儿,千万不能轻信了那些大智慧者,以他们的是非为是非。我信基督,为什么要信基督呢?我信佛,我为什么要信释迦牟尼呢?我信奉马克思,我为什么信奉马克思呢?现在我出了家,是信释迦了,可是呢,人家科学、哲学,其它的宗教等,一切的一切,也都不是无稽之谈,为什么我要信佛呢?我也希望大家信佛,你就要问了,为什么让我信佛而不让信其它的呢?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说的,但不妨把我说的话作为一种助缘,以引导大家亲自去见释迦,让释迦来告诉你,我把我的一点儿看法,说出来,供大家参考。

  先说科学。科学的目的在于求得真理,他所用的方法是实验、推理、演绎、综合,但它先入为主,也就是说先提出一个假设,然后做实验,看实验的结果是否与假设相合,这样呢弄出来的东西,对生存有用,但对解决人生根本问题是无用的。比如,物理学上有一个基本假设,“空间是光滑连续的,基本粒子在其中运动和相互作用”,这个假设支撑着我们的整个物理学大厦,而且至今也没有发现什么实验现象与这个假设相违背,但是,我们绝对不能够排除,空间不光滑的可能性,可能是因为我们现在的实验手段还没有精确到可以探测到空间的不光滑性、不均匀性。还有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理论,也有基本假设,没有什么东西的速度能跑过光。而且科学发展到现在,越来越玄虚。你看伽利略,当然算是科学家了,从他开始,把科学上的“为什么”式问题改成了“如何”式。就是说古人会问一块石头从高处落下来为什么会跑得越来越快,古人回答:这石头就象一匹马一样,急着回家。从伽利略开始,不问这石头为什么越来越快,而是去测量它前一瞬间与后一瞬间相比,到底快到什么程度。他的理论多么平常。居里夫人,还是大科学家,你根本看不出来她与古代炼丹术有什么区别,她的成果可能有人不懂,但她的方法无人不懂。而现在,别说科学的前沿,即使技术上的东西我们也不懂,比如传真,我们总在用,可是能够说出它的原理的差无几人。计算机,我也会操作,但原理问我还不如问石头。脑白金,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种保健品,一戴上科学的帽子,疯了。科学是离人的生活越来越近了,但离人的心灵越来越远了,它本身也越来越玄虚了。比如《几何》,一上来就先给你几个“公理”,公理就是不需要证明,它是人们从日常经验中得来的公认结论。但人们的日常经验可靠吗?

  哲学主要是思惟,想的特别特别的详细,这只能说是摸着石头过河,有的人走上了正路,但大多数人都走入了死胡同,最好的也只在路上而不能究竟。

  艺术呢,则完全是直觉了,任凭情感的发泄,只求美不美,不管真不真。有一个故事,伯乐想去找一匹骏马,但他在人间走啊走,找啊找,竟然没有发现一匹完美的马,后来,他看见了徐悲鸿的奔马图,这才大喜:原来完美的马在这儿。这是相马的艺术。画家画一个人,把腰画得老长老长,他说这样才美。艺术家要么醉生梦死,要么疯疯癫癫。比如大诗人柳永,奉旨填词,整日里在妓院瞎混。比如徐文长,发疯去自残身体,梵高也是。大人物都差不多。比如屈原,他被贬官以后,跑到汨罗江边儿,边走边唱,后来记下来,就成了《天问》,一口气问苍天问了一百多个问题。他当时走着唱着,那神态真是疯子一个。到了唐朝,又出了一个柳宗元,他参与王叔文改革,被贬官后去写了一篇《天对》,问问题的屈原是个疯子,与疯子唱和的自然也是疯子。最著名的杞人忧天,这个杞人可以说是最早的天文学家了,别人整日里在干什么?为嘴而忙!而他却整日里考虑天上的星星掉下来怎么办?他比一般人的思惟都超前,太超前了,不被同时代的人理解,以致于落下“杞人忧天”的笑柄。当然,据《列子》说,以后杞人在四乡临人的开导下,不再为这问题忧虑了。我们知道,现代天文学是始于伽利略,杞人是春秋战国时候人,这超前了几千年。其实我想应该为杞人平反了。象这些人呢,他们虽然疯疯癫癫,但他们的一生是不枉走一场,我们笑人家,其实我们比他更窝囊。

  艺术,其实就是在感受上下工夫,这与人生根本问题的解决还差得远。这些也不用我多说,你们大概比我懂得更多。

  回教,一切都是天启的,上天所赐,信徒们死了后让真主审判。我看大家中有回族的,你们比我更清楚。

  基督教,也是天启,一切都是上帝所创,上帝对任何人都博爱,信徒们死了后可以去见上帝。

  这里我想插一点儿闲话。有不少的法师们说,基督教的上帝相当于佛教里说的大梵天王,这是极其错误的比较法。基督教与佛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体系,也就是说根本不在同一个“坐标系”内,没有可比性,不能够放在一起比较。假如说你要勉强地放在一起比较,那么,应该把上帝放在与佛陀同等的高度上。佛教的世界是三千大千世界,是娑婆世界,是三界,而基督教的世界是天堂地狱,人家的天堂地狱就应该等同于我们的三界,然而呢,我们的法师却把人家的世界压缩了,压缩成我们佛教的欲界诸天的一天——大梵天,把三界搞成了大梵天当然是极其错误的。当然,我们的法师、老和尚们,他们这样说,说好听点儿,可以说是提高我们佛教徒的宗教自豪感,但说难听点儿,那是严重的我慢!在《四十二章经》中有个仰面唾天的比喻,那么,我们就是,你如此地说基督教,就是仰面唾天。你如此说人家基督教,那么,基督教徒一定也要如此说佛教,这是转了个圈儿骂了佛陀!

  外国这样,中国呢?比如道教,全凭自省,以求返朴归真,到时候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存;儒教,也是凭自省,内仁外王,在生时好好地活,死时安稳地死。

  可释迦牟尼所创的佛教呢,他说,我们都可以亲证真实,都可以没有烦恼,可以了脱生死。一切都自己作主,这多好了,马列主义说让人民当家作主,但当取得政权后,人民当不了自己的家,作不了自己的主。不信大家可以看看《历史的先声》。如此,我们为什么不信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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