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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儒教哲学的经世性改造

[经典讲解] 发表时间:2019-06-13 18:22:38 作者: 阅读次数:

  清初昌明理学,仍以四书诸儒教经典取士,儒教哲学事实上是官方哲学。然而,鸦片之役,甲午丧师,朝政窳败,封闭的文化格局难以为继,门户洞开,西方文化如潮水般奔涌而来,天朝上国的文化心理定势土崩瓦解,儒教一尊的地位摇摇欲坠,已经到了非变不可的地步。年少气盛而又有卓识远见之士,无不疾首扼腕倡言变法图强。作为变的理论依据,儒教哲学的改造也就是迫在眉睫的事了。正如梁启超所言:“淬砺其所本有而新之”,“采补其所本无而新之”,化合而为“一个新的文化系统”,即所谓实用哲学、创化哲学,“把理想纳到实际里头,图个心物调和。”也就是他说的“取数千年腐败柔媚之学说。廓清而辞辟之”[1]的“破坏主义”方针。他还指出,先秦诸子,汉以后传入并发展起来的佛家哲学,“都是从这条路上发展出来”[2],所有往圣先贤,若孔、老、墨、佛都看到有个“大的自我”、“灵的自我”和“小的自我”、“肉的自我”一体,致力于“因小通大”,“推肉合灵”的心性问题的思考[3]。可以看出,儒教哲学的改造不仅以古今中西思想为基础,而且依然表现即体即用、以此岸为超越追求,以心性为终极关怀的总体趋势。无论是旧学家的“汉宋兼容”,还是洋务派的“中体西用”,尤其是维新派的“托古改制”,一方面意识到“变”势在必行,另一方面又不能公然离经叛道,故仍尊孔子为素王,奉孔子为改制教主,对儒教哲学进行适应性的改造。20世纪下半叶具有现代意识的新儒学的兴起,应当说是近世儒教哲学改造的继续。康有为显然是其中的代表人物。而《新学伪经考》、《孔子改制考》,以及《大同书》显然是近世儒教哲学改造的代表作。

  康有为(1858--1927)广东南海人,世称康南海先生。自幼习儒,19岁起,从粤中大儒朱次琦受经世之学,以为圣贤可期、天下可为,“私心好求安身立命之所”。但年余后认为埋首故纸堆中汩没性灵,遂生厌弃,1879年“忽绝学捐书,闭户谢友朋,静坐养心”,把注意力驰向禅学的空旷原野。他说“静坐时忽见天地万物皆我一体,大放光明,自以为圣人则欣喜而笑,忽思苍生困苦则闷然而哭”。天人一体之思,济世度人之志溢于言表。翌年,“入西樵山,居白云洞,专讲道佛之书”,并效释伽菩提证道的故事,夜坐不睡,恣意游思,“极苦极乐,皆现身试之”,进而“舍弃考据帖括之学,专意养心”,“哀物悼世,以经营天下为志。”不久结识翰林院编修张鼎华,获知京师政象与学风,从各类新书中,又接触到一些与传统不同的民主观念和科学思想。俯读仰思《周礼》、《文献通考》、《经世文编》、《天下郡国利病书》、《海国图志》等“经纬世宙”之书,以及香港的游历,开阔了他的眼界,心思也为之一变,“始知西人治国有法度,不得以古旧之夷狄视之”,“因思其所以致此者,必有道德学问以为之本原”。于是采西方之书,济传统之学。用他自己的话说,“自是大讲西学.始尽释故见。”也就是说,当康有为不得不面对势在必行的变革局面,是佛学和西方文化开启了他的思路,因而取西方和印度之学,对儒教哲学实行改造的。

  其实,无论是佛学,还是西学,对于康有为而言,都是增益儒学的辅助之学,尽管他说大讲西学、尽释故见,只不过也是“以己意进退佛说”而已,当然也是借作攻儒教哲学之错的他山之石。所谓“合经子之奥言,探儒佛之微旨,参中西之新理,穷天人之赜变,搜合诸教,批析大地,剖析今古,穷察后来”,既说明康氏为改造儒教哲学而博采旁收各家资料——经子、儒佛、中西,尤其透露出他在主观上,关注天人关系、诸教思想、以及今古后来等形而上问题的信息,尽管他的落脚点在“日日以救世为心,刻刻以救世为事”。梁启超说他“思必出位,所以穷天地之变;行必素位,所以应人事之常”,虽有溢美之嫌,但还是揭示了康氏经世之学的形而上关怀。这正是康有为会通儒佛中西的救世主义的儒教哲学[4]。

  中国近代社会,已发生千古未有之变,传统思想显然不足以持世,对儒家思想、儒教哲学实施应急性的改造无疑是明智之举。诚如粱启超的评说:

  南海以其所怀抱,思以易天下,而知国人之思想束缚既久,不可以猝易,则以其所尊信之人为鹄,就其所能解者而导之,此南海说经之微意也。[5]

  皮锡瑞也曾指出:

  中国重君权,尊国制,猝言变革,人必蔽怪,故必先言孔于改制,以为大圣人有此微言大义,然后能持其说。[6]

  他们都强调,康氏依微言大义之说,改造经学,是因势利导,应当说是切合康有为思想实践的。就当时而言,虽然中国门户洞开,西方文化如潮水般奔涌而入,但西方哲学来源浅觳,中国虽然有所谓新学,但内容不外乎近代西方的格致工艺技术与外国史地知识,“此等学术,皆形下之学,与我国思想上无丝毫之关系也”[7],“故数十年中,思想界无丝毫变化”[8]。生逢其时,康有为自然而然地承担起改造儒学的责任,不过同样也有一番曲折的过程。据《南海康先生传》所述:

  其时西学初输人中国,举国学者莫或过问。先生僻处乡邑,亦未获从事也。及道香港上海……乃悉购江南制造局及西教会所译出各书尽读之。彼时所译者,皆初级普通学及工艺兵法医学之书,否则耶稣教典论疏耳,于政治哲学,毫无所及。[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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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有为原本为探求西人立国之道德学问之本原,所购读西书,却未能如愿,如此返求中国圣籍,寻求救国之方,首当其冲的便是对儒教哲学的改造。康有为利用有限的新知,“别有会悟”,从儒家经典中开掘出新的思想资源——孔子的微言大义,作为他改造儒教哲学的突破口,或者说理论支点。

  起初,康氏尤其酷好《周礼》,于1886年著《教学通议》,便是贯通《周礼》之作,也是对儒教哲学改造的尝试。它标举“善言古者必切于今,善言教者必通于治”(康有为《教学通议》序),尊周公为百世典范,以古论今,教治结合,显然是他改造儒学的思想基础。他还同专心考礼的陈树镛往返论学,1887年还提议修改《五礼通考》,其遗稿《毛诗礼证》中论及《蒹葭》谓:“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礼,将无以固其国也”,也可以看出康有为依然立足儒家经典,借西方印度之学重塑儒教哲学的思想倾向。

  1888年,康有为借进京应试之机,上书光绪,指陈“国势危蹙,祖陵奇变,请下诏罪己,及时图治”,提出变成法、通下情、慎左右三项变法主张。然而,“虎豹狰狞守九关,帝阍沉沉叫不得”,在等级森严的专制政体下,布衣上书,不仅不能上达天听,反被斥为狂生饱受讥辱。之后,因受廖平的影响,“乃尽弃其旧说”,由尊祟周公、信托《周礼》变为服尚《公羊》、尊信孔子,标榜今文经学,以“非常异议可怪之论”重建儒教哲学。“良史莫如两司马,传经只有一公羊”[10],正是公羊学的微言大义,为其改造儒教哲学提供了广阔的思维空间。在陈千秋、梁启超等高足协助下,康有为迅速完成《新学伪经考》,迈出了儒教哲学改造的第一步。

  《新学伪经考》共14篇,以“秦焚六经未尝亡缺考”开篇,以“刘向经说足证伪经考”结束。粱启超把它的内容概括为五个层面:一、西汉经学并无所谓古文者,凡古文皆刘歆伪作;二、秦皇焚书并未厄及六经,汉十四博土所传皆孔门足本,而无残缺;三、孔子时所用文字即秦汉间之篆书,故从文字上说,六经亦无古今之别;四、刘歆为弥缝其作伪之迹,利用校中秘书籍之机,于—切古书多有羼乱;五、刘歆作伪之故,实欲佐助王莽篡汉,乃先谋湮乱孔子微言大义。[11]总而言之,康有为《新学伪经考》力图证明,刘歆出于佐莽篡汉的政治需要而造作伪经,又托之于孔壁所出以售其奸,而这些竟然就是东汉以来习传千载的古文经!康有为不无讥讽地说:

  阅二千年岁月日时之绵暧,覆百于万亿衿缨之学问,绕二十朝王者礼乐制度之崇严,咸奉伪经为圣法,诵读尊信,奉持施行,违者以非圣无法论,亦无一人敢违者,亦无一人敢疑者。”[12]

  康有为认为东汉以来的儒门经典都是“伪经”,两千多年来的儒家学说也非儒家正道,清儒之汉学宋学,当然皆当吐弃。他说:

  后世汉宋互争,门户水火,自此视之,凡后世所指目为“汉学”者,皆贾、马、许、郑之学,乃新学,非汉学也;即宋人所尊述之经,乃多为伪经,非孔子之经也。[13]

  康有为斥“新学”,表面上看是要平息汉宋之争,实际上意在全盘否定历代独尊之儒术,于是,“清学正统派之立脚点,根本动摇”[14],儒教哲学之重建,也就可以排闼直入了。梁启超形容康氏“伪经”之说,恰如一场大飓风,虽然有点言过其实,但正是这言过其实的譬喻,折射出儒教哲学转型的现代意义。

  当然,对于数千年来“无一人敢违”、“无一人敢疑”的神圣经典,康有为不但敢疑、敢违,而且还敢于否定和挞伐。他不仅指斥刘歆造作的伪经,甚至认为孔子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也是伪托;对于两千年来已被神化的孔子,康有为却将他其与诸子平列;对于唐宋以来士大夫尊崇的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等一以贯之的“道统”,对于他们津津乐道的“三代文教之盛”,明确的说实出自孔子的假造。所谓“六经中尧、舜、文王,皆孔子民主君主之所寄托,所谓尽君道尽臣道,事君治民,止孝止慈,以为轨则,不必其为尧舜文王之事实也。”[15]如此,打破了儒经神圣的观念,动摇了孔子一尊的地位,“三代文教之盛”只不过是儒教对远古黄金时代终极寄托,儒家思想也就更富于人性化和思辨的基础;思想束缚的解脱,自然也会导致学术的解放。所谓先声后实,康有为伪经之辨显然是儒教哲学改造的先声。

  伪经之说,是今文经学家和康有为的一面之词,正确与否姑且不论。“新学伪经”的考辨,无疑是对前此以往儒教哲学(不止是古文经学)的破坏,是为公羊学的微言大义鸣锣开道,当然也是为儒教哲学的改造扫请障碍。几乎在编纂《新学伪经考》的同时,康有为又组织门徒,开始撰写与儒教哲学改造密切相关的另一部理论著作——《孔子改制考》,并于1897年完成。

  《孔子改制考》计21卷,中心在于论证孔子为救世而托古改制,创立六经。康有为首先指出,上古历史茫昧无稽,“六经以前,无复书记,夏殷无征,周籍已去,共和以前,不可年识,秦汉以后,乃得详记”,所谓“三代文教之盛”,实际上出于孔子之托,也是儒教对理想世界的终极关怀。康有为进一步说明,春秋战国之世,诸侯纷争,社会动荡,诸子百家为解救生民于倒悬,纷纷创立教义,皆以托古创制相号召,“或为神农之言,或多称黄帝,或法夏,或法周,或称三代”。其中孔子托古改制,创立儒教,提出了尧、舜、禹、汤、文、武承前启后相续不绝的政教礼法,又制《诗》、《书》、《易》,作《礼》、《乐》,写《春秋》六经,以为托古改制的理论和历史依据,其中尤以《春秋》“继周”,改周之制,拨乱世反之正,至于太平。康有为特别强调,孔子以布衣身份出而改革周制,“本天伦,因人情,顺时变,裁自圣心”,所以天下归心,而为万世救主。他称颂孔子有帝王才德而不居帝王之位,正是“制法之王,所谓素王也”,也就是通常说的“为汉代立法”,甚至为“百代立法”的无位之王,即儒教教主。

  既尊孔子为教主,又以《公羊》为孔子的微言大义,所以康有为恪守公羊春秋,奉之为儒教的重要经典,大力宣扬《公羊传》通三统、张三世的学说。他认为孔子虽处身乱世,却向往太平,他说:“孔子拨乱升平,托文王以行君主之行政,尤注意太平,托尧舜以行民主之太平”,“盖拨乱之治为文王,太平之治为尧舜。孔子之圣意,改制之大义,《公羊》所传微言之第一义也。”由此可见,孔子对前代思想因革损益,手定六经,创立儒教,拨乱救民,所以,把孔子奉为托古变制的万世救主、至圣先师,为百代立法的素王或儒教教主,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为了突出改制的普遍哲学意义,康有为甚至把西方的选举制度也说成是孔子所创:

  世官为诸子之制,可见选举实为孔子创制。

  读《王制》选士、造士、俊士之法,则世卿之制为孔子所削,而选举之制为孔子所创,昭昭然矣。选举者.孔子之制矣。”[16]

  世卿制乃孔子所削,选举为孔子所创,不破不立,立在其中,由是彰显儒教哲学的现代意义。

  吏道是周秦以来任官之旧,仕学院中人也。儒是以教任职,如外国教士之入议院者。[17]

  这里进一步将儒士比作西方议院中的教士,以此说明儒教在国家政权中举足重轻的作用。康有为接着说:

  今中国圆颅方趾者四万万,其执民权者二十余朝,问人归往孔子乎?抑归往赢政、杨广乎?既天下义理制度皆从孔子,孔子执经释莱俎豆,莘莘皆不归往赢政、杨广,而归往大成之殿,阙里之堂,共尊孔子。[18]

  华夏民族,自孔子以下,历二十余朝,义理制度皆从孔子,人民归心民主而不乐专制,孔子作为儒教教主卡里斯马(Charisma)的人格魅力和凝聚力量,早已植入中华民族的心理深层。康有为的话尽管与当时时代精神不尽吻合,但却是历史事实。改制的哲学意义不仅具有普遍性,而且有它的历史依据。

  《新学伪经考》论证刘歆伪造儒门经典,湮没孔子微言大义,为康有为抉发孔子的真精神扫除了逻辑上的障碍;《孔子改制考》将古文经学中“信而好古’、“述而不作”的孔子一举推倒,重塑一个济世渡人、托古改制、为百代立法的孔教教主。这就是康氏以经术作政术,改造儒教哲学的两大步骤。他说,前者是“别其真赝”,后者是“发明圣制”(康有为《春秋笔削微言大义考序》),儒教哲学的改造也就在其中初见端倪了。

  如果说伪经之辨是扫清障碍,是破,改制考析是阐发孔子微言大义,确立孔子教主的地位的话,那么,《大同书》由据乱世进至升平小康,终至于太平大同的三世进化说,则是论证儒教的终极追求和通向终极之境的道路或方法。康有为认为,“依人之道,苦乐而已。为人谋者,去苦以求乐而已,无他道矣”,“立法创教,令人有乐而无苦,善之善者也”,而且“以为必有极乐世界在于他日,而思想所及,遂衍为大同学说。”显而易见,康有为是以“去苦求乐”为根本,重塑儒教哲学终极之境的。他是如此描绘这一极乐无苦的世界的:

  大同之道,至平也,至公也,至仁也,治之至也。虽有善道,无以加此矣。[19]

  内容很多,也很具体,概括起来便是公平仁治,核心就是乐,也可以说是平。所谓“去九界,达大同”,意即破除各种不平,最终至大通大同。“始于男女平等,终于众生平等”。在康有为看来,如此理想的社会,已在他的掌中,“吾采得大同太平、极乐长生、不生不灭,行游诸天无量无极之术,欲以度我全世界之同胞而永救其疾苦焉,其惟天予人权平等哉!”康有为就是这样,将公羊三世说、《礼运》大同说、佛教人生皆苦慈悲救世说、以及西方乌托邦和天赋人权说兼收并蓄,熔冶而成他的中西佛结合的救世主义,他也就可以取孔子而代之,在改造儒教哲学的基础上,救度众生,同登极乐。

  既然要取孔子而代之,康有为不仅辨伪经,讲公羊学的微言大义,以“三代文教之盛”作为对远古黄金时代的终极追求,而且要宣扬布衣改制,为他改造创新的行为作理论上的辩护。康有为1898年以及此后多次上书不达的教训,促使他由政治转向学术,追寻往圣先贤,寻找布衣改制,创教立说的神圣依据。他说:“布衣改制,事大骇人,故不如与之先王,既不惊人,自可避祸。”[20]表面上是托诸先王,事实上是布衣,更准确地说是知识分子领袖群伦。康有为除塑造出布衣改制的孔子外,还在《孔子改制考》中设专章论《诸子并立创教改制考》,强调:“不惟孔子而已,周秦诸子罔不改制,罔不托古。”创教改制并非前无古人,自以为圣人,自以为教主,虽是一介书生,却欲开万世太平的康有为,追随孔子于其后,改制立法,完全在情理之中。梁启超宣传康有为“布衣改制”说不遗余力。他指出:

  独惜周道衰废,王者不能自举其职,而天地之公理,终不可无人以发明之也。故孔子发愤而作《春秋》,以行天子之事……黄梨洲有《明夷待访录》,黄氏之改制也;王船山有《黄书》有《恶梦》,王氏之改制也;冯林一有《校庐抗议》,冯氏之改制也。凡士大夫之读书有心得者,每觉当时之制度有未善处,而思有变通之,此最寻常事,孔子之作《春秋》,亦犹是耳。[21]

  “天地之公理,终不可无人发明之”,说的何止是改制。梁启超所谓“天地公理的发明”的话,可以说切中了康氏改造儒教哲学的脉搏。

  关于儒教哲学的改造,梁启超曾给予中肯的评价。他说:

  自汉武帝表章六艺罢黜百家以来,国人之对于六经,只许征引,只许解释,不许批评研究……若对于经文之一字一句稍涉疑议,便自觉陷于非圣无法,蹙然不自安于其良心,非特畏法网,惮清议而已。凡事物之含有宗教性者,例不许作为学问上研究之问题;一作为问题,其神圣之地位固已动摇矣!今不唯成为问题而已,而研究之结果,乃知畴昔所共奉为神圣者,其中一部分实粪土也,则人心之受刺激起惊愕而生变化,宜何如者?盖自兹以往,而一切经文,皆可以成为研究之问题矣。再进一步,而一切经义,皆可以成为研究之问题矣。”[22]

  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于圣贤经传作批评研究,正反映了康氏改造儒家思想的非凡勇气,尽管只是多种学术的杂糅而缺乏理论上的创新,但对儒教哲学开启了现代化诠释之先河,对现代新儒学的诞生不无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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