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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艺术》

[心得体会] 发表时间:2019-06-13 18:50:56 作者: 阅读次数:

  前言

  好生恶死乃人之常情。多数的人忌讳谈死,殊不知‘人生自古谁无死’,死亡岂是逃避或所谓的‘看开’就能解决的。对于迟早都将面临的事实,早一点认识并作充分的准备,只会有好处;如此一来,将不至于对死亡的愚痴无知而产生不必要的焦虑与害怕,更不会因为自己错误的看法,将死亡的情况,弄得更糟,这就是我们要关心‘死亡’的目的。

  一般的人,活著的时候,迷迷糊糊地造业,死的时候,又被业力牵引,仓惶无奈地离去,这种生死都作不了主的人生,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更遑论什么‘艺术’了。今生纵使你是达官贵族、亿万富翁,纵使你是沉鱼落雁、貌赛西施,死亡一到来,你就得舍弃所拥有的一切。那么,要降低这种‘大布施’的逼迫感,就该在活著的时候,将身心的妄执,布施给空性;将安祥喜悦,布施给众生 。毕竟唯有觉醒的人生,才能真正懂得死亡的艺术。

  有情众生是一群迷惑的演员,重覆著演出痛苦的悲剧。

  看过歌剧或话剧的人,对於戏剧结束后,演员出场谢幕时,洋溢在脸上的表情,印象一定十分地深刻。那种充满喜悦、笃定、感念众缘的神情,事实上,正是这出戏的最高潮处。善知识,当你在人生的舞台上谢幕时,内心是否也满怀著安祥与踏实的觉受呢?如果是的话,可以肯定的,你已尽心尽力地演一出“深信因果、植众德本、净业成就”的人生大戏。那么,接受掌声与赞美是相得益彰的,又何以会忧苦怖恼而眷恋著不肯下台呢!

  死亡不是灭绝,而是另一个生命的起点。由于死亡的心是接续来生的近因,因此临终的心志,更是无可言喻的重要。当然,明白死亡的过程,并预为准备,就成了人生大学必修的一个学分了。

  ‘死亡的艺术’乃拙于1975年7月的讲演内容,希望见闻者,都能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早作打点,才不枉这辈子难得的人身与学佛闻法的因缘。

  善知识,生从何来?死往何去?无常迅速是绝不相待的,轮回路滑,望各自珍重!

  (一)

  今天是法会第一天,现在时间已稍晚了一点,但我们视时间可以作一些伸缩调整。据说,诸位上次听我说法之后,引发了对佛法的兴趣,想继续探讨、研究。当然,各位有这样的希求,只要我身体健康,就可以具足这个因缘,但我的身体自己也不能作主,所以,很怕耽误到各位的时间。

  像我刚刚才从逢甲大学那儿赶来。在那里,我上吐下泻,要讲课前就吐了三次,二百多位师生在国际会议厅等待;都快要讲课了,还得先打个针,才有办法开始讲课。

  有人就怀疑:‘法师您是修行人,佛菩萨怎么不保佑您呢?还让您呕吐呢?’这种说法完全把宗教看成买卖;这就像是说:我的施舍是希望三宝的回馈,而变成生意立场了。今天,我的施舍,我说法的目的是想超越自己,而不是盼望别人给予我多少,来让我活得比较有意义。

  释迦牟尼佛把生命奉献出去,也是为了超越自己的束缚,不是要众生的回馈。今天我们就是对布施的观念不正确,才会仅仅落入人天的福报;有所求的布施,要求佛祖保佑如何、如何,这种布施就不能达到中道的无相之道。

  我们今天所学的法,是要超越内心的执著。生命既然施舍出去,却又想得到某种目的,那么这就又使生命受到另一种强烈的束缚,这完全是一种对立法的期盼。

  因地中的佛陀修菩萨行,曾有人要杀他,把他的手砍断,佛陀却发愿,将来成道要先度这个杀他的人。佛陀跟世间人不一样,世间人你杀他一刀,他一定还你一刀,如此一来怎能解脱呢?所以说佛能超越一切,有所施,却不求回报;如此不求回报的施舍才能有大福报。

  我今天来奉献给佛教,牺牲一切的享受,并无求于佛陀的保佑或帮忙。

  我施舍出去,是想从内心彻底地解脱,因为过去我是有所执著的。

  所以,施舍不能要求回报,这才不会产生痛苦;若是有得则必有失,永远堕入轮回中。

  有所求的施舍或许能够升天,但不能成佛,不能达到无相法。不达无相法,心就被系在‘自我’意识之中,就不能像‘尽虚空,遍法界’那么大,最多也只能得到人天的福报而已,如何求解脱?

  所以,佛陀说:‘若一切法不与中道第一义谛相应,不是佛法。’因此,当我在呕吐时,就以一种平常心任其呕吐。看了医生却找不出毛病,我想,这也是一种果报。人本来就是由业力形成,世间就是痛苦的,所以,无须怨叹,人生本来如此,犹如还债一般。

  诸位今天能在此听闻佛法,必须赶快修持,才能得到解脱。如果只听闻佛法而不修持,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二)

  世间的哲学家与宗教家是两种不相同的存在,哲学是形而上的学问。有人问:‘佛教是哲学吗?’佛教讲起来不是宗教,也不是哲学。所谓哲学,是形而上的学问,是不能印证的。

  那是我们内心的一种自我形态,存在的意识;没有一定的标准,又不能印证。佛法也不是科学,科学是由演绎、归纳,找出一种规则性的学问。

  哲学是形而上的学问,形而上是一种精神,有形体而不落于有形的哲学,所以,哲学是不能印证的。我的生活有我的哲学,你有你的生活哲学,谁对?谁不对呢?人都生活在主观当中,彼此有个人的角度与看法,很难肯定谁对谁错?佛法就不同了,佛法是可以印证的东西,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比如佛陀来讲,他明心见性,把事情看得很透彻,一切事物都不能束缚他。而他临终时的落泪,是因为怜悯众生的无知,要救度却救度不了。

  要知道,慈悲不是单方面的,就像有人对我说:‘师父怎么不到我们那里去讲经呢?就算边疆地带也要讲啊! ’话是没错!但是也要看看是去哪儿讲,众生是否能够接受?

  所以,因为佛陀有智慧,世间的一切对他而言,就没有半点束缚。束缚就像地心引力一样,我们今天怎么不能飞呢?因为地球有地心引力,把人吸住了,人就不能飞了。

  今天,人被‘我执’吸引住了,‘我执’比地心引力更强,什么事都以‘我’为中心,什么事都以‘我’的主观看法为主,产生强力的束缚。

  因此,事实上没有别人束缚你,而是你自己使自己痛苦。

  (三)

  我们也不必拿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用我们的看法去衡量别人,我们会活得很痛苦。

  在我大学时期,有两位同学,时常互相争斗。其中一位是学佛的,但他却对另一位的言语、行为感到非常地挂碍,许多行为举止都令他不耐烦。

  我就告诉他,若你对别人的言语、行为感到痛苦,你就远离他;若离不开,就不能用你的秤去量他,或者你就原谅对方的修养不足。如是想,你才不会痛苦。否则你老是受他影响,那是痛苦不堪的。佛陀说:‘如果你的快乐需要别人的施舍,你会活得很痛苦。’人要得到快乐,必须自我解脱。佛的伟大是能自我解脱,而我们则不能;只希望得到别人的赞美或几句好话,当然就会过得非常痛苦了。

  若想解脱,我告诉你们:‘只要我们做事能对得起良心,没有做错事,也没有愧对别人,别人对我们的批评或毁谤,都要置之度外,都要放下,否则你会痛苦的。

  像我自己,有人批评慧律如何、如何,我听太多了,说真的,任何事都不能公平的,纵使是佛陀再来也很难公平,何况是我们。有缘的就来,没缘的就随缘嘛!’所以,我们今天要谈的‘生从何来?死往何去?’,这跟哲学上所谈的就大不相同。

  记得有一次我到某大学去讲课,遇到一位留美的哲学博士,这位系主任对宗教也是很热心,对我说:‘法师,我看你没几岁喔!我应该与你谈一谈。’于是,他对我说:‘天地之间啊!天有春、夏、秋、冬,人有生、老、病、死,所以,人的生命是连锁的,植物的生命也是连锁性的。因此,生命该是一种继往开来,承先启后的法则,所以,人必须掌握现在这一点才能发挥人生的意义。......’

  我说:‘系主任你是留美的哲学博士,你是念过逻辑学、理则学的。你说你要掌握“现在”来承先启后继往开来,因为你对“过去”根本不了解,对“未来”也是渺茫,所以你觉得生命就是在每一个动点上去把握它。这是没错,你这样说我也不能说你错,但你有个地方,在逻辑学上似乎无法讲得通的,那就是“现在”这个名词。

  金刚经上云:“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哪里会有现在呢?现在只是一句假设的名词,是一种观念的承认,根本不存在这个宇宙,没有所谓真正的现在。’

  我说:‘系主任你认为人生只是现在这一个点吗?那么,这一点你没有推论到以前吗?比如说,我活了三十年,必须承认三十年来的我啊!不能说我只活在今天,有今天的存在是三十年累积而来的。所以,不能只放在一点上讨论,只在一点上讨论会是痛苦的,为什么呢?

  因为若今天很如意、有地位、不愁一切吃穿,我们对现在会知足;或许会感谢上帝赐予的一切。

  但若今天我们遇到逆境呢?我们会怀疑为什么变成这样呢?这一点的矛盾一定要推溯到前面的原因,才能得到解脱。当下的矛盾一定要用过去的角度来推演才不会产生痛苦。

  为什么别人以轿车代步?因为别人有福报。

  为什么人家怎么做怎么赚钱,而我却拚死拚活,挣不到一碗饭吃,这要如何解释?

  我们怨天怨地,对人不满;为什么不抱怨自己、不满自己?为什么不想想是不是前世没有布施?春天不播种子,秋后怎有收获呢?

  所以,当下这一点的生命,并不只是现在;佛教不承认只有现在这一点,这一点只是假设。你说“现在”,“现在”就已经过去,而且这一点是由过去所产生的,要这样想就不会痛苦。否则我对自己的命运就非常抱怨了:每次讲经都拉肚子、头痛、打针,那是为什么?但我一点都不埋怨,若有怨叹只怪自己前世造业,罪太深厚而招报,也不会去埋怨佛陀说:“我度这么多众生,怎么让我这么痛苦。”

  就好比,我们患了癌症末期去找医生,医生也不能让我们死里逃生一样。有人会说师父啊!你别这么说,治癌的药方,可能马上要出世了。但我认为纵使有药治癌,却没有哪一种药可治死亡,自古以来那一个人能免于一死呢?早晚而已,到最后只是留下一堆枯骨而已。’

  由此可见,纵使是留美的哲学博士,对于生命仍然可能是渺渺茫茫。于是,我就提出自己的观点,对他述说我的生命哲学。

  后来,他问我是哪一国的博士,我告诉他,没有,我是留台湾的‘博土’。

  人该追求真理,不要只追求权威。佛陀曾经告诉我们:‘不要相信强权,不要相信权威。’

  权威有时候也会错误的;我们既然是追求真理的人,就必须排开一切权威性的言语。

  (四)

  我们必须相信真正善的、美好的才可以,不要只是相信权威。因此,既然哲学不能令我们解脱,就要追求佛法;但佛法不能脱离社会而独立存在。

  当我在雷音寺修行时,有人问我:‘师父,您怎么躲在山上这么消极呢?怎么不下山来度众生呢?’我告诉他们:‘若要教学生必须师范大学毕业;要度众生,也要修养自己、充实自己,才有能力度化众生。’

  比如说,今天就算各位听了一些开示,如果要与一贯道的朋友谈道,都还可能会力不从心。

  有一次,我问一位一贯 道的朋友说:‘你们说先得而后修的观点,讲得通吗?世间哪里有先得再修的东西?’这位朋友说:‘有啊!比如我们先把电冰箱拿回家用,再来分期付款。’我思忖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真佩服他编这种道理。于是我又问:‘你既然已经得道了,拿出来用啊!讲给我听看看。’这时候,他无言以对。

  我说:‘冰箱插电就可以冰东西,可以用了;你得道了,把作用拿出来看看,你要如何使用呢?’这一个问题,他沉默以对,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其实,这种事也不必辩论,辩也得不到解脱。修行当然要修行,但最后仍然必须跟众生打成一片,毕竟佛法不离世间觉。出家人之所以要到山上去修行是一种因缘,因缘一到就必须下去度众,这就是随缘。

  比如说,等一下我讲完之后,又要走了;下一回会到哪里去呢?我也不知道。

  今天我坐计程车,遇到一位长胡须的司机,他问我:‘师父你是不能结婚吧!’我讶异地说:‘为什么问此问题,这还要讲吗?’于是他又问:‘我看你没几岁,为什么要出家呢?’我说:‘就是要看破啊!’要看破红尘也不简单,你们看过出家人的鞋子吗?鞋子破了好几个洞是象征什么呢?这就是‘看破’的意义;而你们穿密密的鞋子,永远看不破。

  (五)

  那么要如何看破‘世间’、看破‘人生’呢?这就必须从‘无常’下手。

  我去逢甲演讲时,教同学们两句座右铭:‘时间总会过去的;好景不可能长久。’这两句话将它贴在墙上,可以帮您们度过最痛苦的岁月。

  当年,我谈恋爱失败时,非常痛苦;把感情放下去时,要再跳出来是非常苦的。当时,我徘徊淡水河边,看著河面来回低飞的鸟儿,流水波涛起伏;走在台北桥,感到人生如此痛苦,很想跳河寻求解脱,却又不敢。走到河旁摸摸河水冷冰冰的,想想跳下去若淹不死更痛苦了。

  在最痛苦之际,翻阅到一本名人的座右铭,一位好莱坞的影星写著:‘从那一天舞台上摔下来,断了腿之后,亲戚、朋友、男朋友都远离了我,我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并且我也悟到了“时间总会过去的”这句话。’

  想到我与她之间,相聚时总要吵架,分离时又会想念,人真是矛盾的动物。在分离、聚散之间,一直想著「时间总会过去的’这句名言,心灵终于平静下来了。

  有一次,我到文化大学去演讲,这位无缘的女朋友,也赶上山听讲,我们再见面了;没有旧情绵绵的场面,刹那间,我发现她是业障现前。她问我说:‘别后如何?好吗?’我说:‘好啊!我活得很解脱。那你呢?’她摇摇头,现出一副苦瓜脸。

  所以,我认为人生必须要去体会,去看破它,才能活得更超越。

  另外一句‘好景不会太长久’。我们要知道任何一件圆满的事情,都可能有无常的破坏性,这个世间本来就是一种‘无常’的存在。

  所以说‘无常就是苦’。今天我们拥有一个圆满的家庭,但总有一天必须分离、拆散,再亲密的伉俪、多深情的父子,也总有一天必须分离。

  如果我们能把这种‘无常’观念存在心中,对生、死就会释然了。

  对生、死的看法,佛教就能超越。死对佛教徒来讲是一种‘往生’,脱去这具臭皮囊,得到解脱。

  有许多看相的先生告诉我,在三十七岁到四十岁中间,会有劫难,可能逃脱不过;小时候,也曾算过命。我现在三十四岁,换句话说再三年就要解脱了,向各位说:‘再见!’真高兴,这个世间太苦了。现实生活让我们透不过气,好像从哪个角度看都会有错误,有时比死还痛苦。

  但话又说回来,不要说死了就能解脱,必须有修行才能死,要记得念佛号,才能解脱。

  (六)

  上次,我们谈到‘生’,谈到生生世世如何来?是从‘无明’来的。

  没有智慧,失去光明,本性迷了,所以说从‘无明’而来。

  我们也谈到‘死往何处去?’、‘死随著业力而去。’简单这样说而已。

  这次,要谈‘死’;没有讲,各位可能也不会死(不晓得如何死)。并不是说‘断了气’就算死;死就是解脱的意思,死就是指念头死,跳出三界;而我们都不会(不晓得如何)真正地死。我们的死,就是生;死后再出世,哪里有死呢?

  生是死的开端,死是生的开始;生死、死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造成一个恶性的循环。所以说大家不会死(不懂得如何死);大家根本就没有死,只是断了气而已。

  所以说,死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它是一种‘死亡的艺术’。

  现在我就是要教各位如何死,所以,这几天各位不能休息,必须来学习死亡,否则会‘艰苦死’。有一次一位居士跑来找我说:‘有一位留美博士的父亲往生了,希望师父能为他加持。’于是,我去了。这位博士,只在那儿哭号著,又烧了许多冥纸,一片烟雾弥漫,我告诉他们:‘冥纸不要烧了,不要哭了,让我说几句话。’

  我说:‘你不是留美博士吗?读了那么多书,难道从没想过死后要往哪里去吗?没想过要如何死才会好死解脱吗?否则父亲死了,你却拚命地哭,真枉费读了那么多书,哭若能起死回生,装个麦克风来哭也没关系。

  烧那么多冥纸又有什么用呢?又请司公、走泻马,又请来红头吹牛角,我看众生真是盲目。你可以用那么多时间读博士,怎么不拨一点时间来研究人生的死亡、生老病死的真相呢?

  烧这么多冥纸,是否要你父亲永远在鬼道上,因为只有鬼才能用冥纸这种钱。

  “钱”是痛苦之源,就像世间一样,有“钱”才有通货膨胀、货币的贬值,世间因钱而分贵贱。

  西方的极乐世界,就不会这样了,那个地方是不必用往生钱的;若极乐世界要往生钱,岂不变成痛苦的极乐世界了。所以,你烧冥纸只会帮助父亲往鬼道而已。’

  他却说:‘我是怕父亲缺乏生活费用,所以烧一些冥纸给他。’我说:‘你能确定你父亲拿得到吗?现代抢劫那么多,你该烧一支枪给他,预防被抢劫。’

  所以,我们对死亡不明了,会有一种恐惧感。

  生从‘无明’来,死往那里去?面临命终时,如何安排是很重要的。

  懂得安排死亡,神识才能超越;不懂得安排,会死得很痛苦。

  所以,我要来谈‘死亡的艺术’。什么叫作艺术呢?就是会有美的价值,由大众去公认它的价值观就叫艺术。

  所以,有修行的人,像一些高僧大德临命终时,都非常自在。佛陀烧出八万四千个舍利子,章嘉大师死后也烧出一万多个舍利子,在头顶骨上有‘唵嘛呢叭咪吽’六个字,因他是修密宗法门的。

  有位高僧烧出一尊观世音菩萨,这种现象如何用平常的知识来解释呢?

  所以,我常说活太久不一定是好的,有修行才是最重要。今天就算我只活三十年,但可以往生极乐世界,我也心满意足了。活了一百年却不能往生极乐世界,活那么久又有什么意义?活了一百年,之后仍然落入轮回又有什么意义呢?

  (七)

  以自杀死亡的人,死得最没有艺术。

  民国六十八年,我到中原大学去授课,在校园外边有一栋学生宿舍闹鬼,据说这位女鬼因爱情而殉身自杀,以火车辗毙其生命;所以,这女鬼满脸是血,相当难看。我们要知道鬼道中鬼的脸,就是死去时的脸,是不会改变的,不像人世间出生时一张脸,十岁时又是一张脸,是有所改变的,鬼道的脸都不会改变。

  因此,我们要知道,人凡是自杀死亡者,都极为惨苦,很难解脱。所以,无论生命如何悲凄,也不能以自杀来了结生命,会自杀的人就是对死亡不了解。

  也有人忌讳谈死亡,一听到死就产生排斥心理,觉得很不吉祥,其实‘好生者焉能长生?怕死者焉能不死?’怕死就能免去死吗?人什么时候死是难以预料的。

  所以不必怕谈死。

  有人说:‘佛教是一种怕死的宗教,只教人念佛往生西方极乐世界,都忽略现实,逃避现实。’其实,佛教是最面对现实的。什么叫现实呢?

  现实的问题不只是吃饭穿衣,而是生、老、病、死的问题,现在实际存在的问题叫作现实。

  今天我们一般人都不愿面对现实,一味逃避现实,找跳舞、唱歌、求刺激为娱乐,如此怎能解脱呢?你可以看到这些跳舞的人,仍然有贪心、嫉妒心存在;跳舞时只求暂时忘了自我,寻找一种刺激而已,跳完后仍然烦恼,并不会解脱。

  这种解脱方式是不究竟的,究竟的解脱必须从心地上下手。所以我们寻求快乐的方法是完全错误的,佛告诉我们:‘人生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

  人都以为一切物质的现象可以满足我们的现况,以为就此可以解脱;但却忽略了精神上的解脱。

  我们一切的享受都是暂时的东西,唯有究竟的解脱才是永恒的。所以,必须从‘心’下手,若没从心下手,就无法解脱。

  众生都乐于听好话,逢年过节逢人必说:‘保佑你大赚钱。’遇到女孩嘴巴甜一点:‘小姐你好漂亮喔!做人很慈悲。’她就听得飘飘然,好像地心没有引力似的。若你告诉她:‘小姐你很丑,丑到火车都不让你坐。’那么,她回去就寝食难安。

  另一方面来说,众生就是如此‘好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喜欢他就恨不得他活长一点,讨厌他就希望他早一点死。所以,众生都活在强烈得失与对立法的分别中。

  是故人要修行,首先要达到无分别心,也就是‘中道’、‘实相’。

  一切不求回馈,破除得失观念,以合乎中道的精神。

  当然,要达到此境界是相当困难的。

  就连许多学佛的人也并不真的了解佛法,他们都活在有所求之中。假如有所求,金刚经就不会讲‘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一切有所为的法都是虚妄,没有一种是真实的;既然没有一种真实的,世间事也该是虚幻的,那么,人到底‘为谁辛苦?为谁忙?’一天到晚究竟为何奔波?为什么不对人生的生、老、病、死深入地了解呢?而为什么有生、死?就是有强烈俱生的意识形态,这意识形态是一种执著性的东西。如何才能达到无分别心的解脱呢?也就是说能够‘虽分别而不作分别想’。

  比如说:今天有佛教法会,来到会场就产生分别心,这会场是否合适?法师谈的内容好不好?这怎么可算修行呢?

  首先,我们必须把一切的观念全部放下。你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想想,比如说:今天有初次来听法的人,可能临场的感觉很不错,除了听经之外,还有歌曲可欣赏。如此一来,对初基的人而言可说是一种入道的因缘,这也是一种好处啊!所有的事都往好的方面想就好了。

  持戒是持自己的,不需要看不起别人;只要衡量自己,不必去衡量别人,才能解脱,否则会痛苦。

  有一次,一位交通大学的同学问我‘无分别心’的问题,他说:‘我有一个同学,脚踏车没气,拿一支打气筒来打气,当他打完气,一看打错了别人的车子。像这件事情来说,是否可算无分别心?’我说:‘这叫作不清不楚!好比吃青菜,把空心菜说成白菜,这怎能算无分别心呢?

  所谓“无分别心”该是说,对外境看得相当清楚,而不会因外境引起内心的情绪起伏。就如镜子一般,虽照得很清楚,但是镜子“影来不执著,影去不留影”,人心必须要有镜子的境界,不执著于物,如此就解脱了。’

  所以说:‘凡一切相皆是虚妄。’

  各位大德,我们的眼睛如果老是看事情皆不顺眼,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全世界哪一样事情会看得顺眼?所以,必须学习到任何事情都能看得习惯,才能解脱。

  还有,其实我们有一些痛苦,都是因为活在别人的观念当中,受别人观念的困扰而产生的。人的生命,为什么要如此无知呢?为什么都要活在别人的批判中,因而导致痛苦或快乐呢?这样永远寻不到清净的自性,永远找不到自己。

  所以记得要‘放下’,不要因外在的好坏,而产生内在的痛苦。

  一些学佛的人,经典虽然听得很多,但仍然执著性重。比如:以我妈妈来说,我常劝她念佛,她总是说:‘你常常叫我念佛,但我没钱,念佛就能有钱吗?’有一次,她随我去嘉义,听我演讲,当我谈到‘往生被’的事情,鼓励嘉义的信众请‘往生被’回去供养,一件只几百块而已。有许多人想请‘往生被’回去,我姑姑也要买回去,我妈却在台下扯后腿说:‘不要买这种被,这种被褥是死后才用的。’我听了差点晕倒,我在台上讲‘往生被’的好处,我妈妈竟然在台下扯后腿。她虽然也拜佛、念佛,但看到‘往生被’却会怕,这就是不了解佛法所造成的,只是贪生怕死怎能解脱呢?因此,面对‘死亡’,我要请问诸位几个问题:

  ‘在座各位不会死亡的人请举手?’

  没有人举手,就表示大家都会死,既然大家都会死亡,那么‘死后要往哪里去呢?’也没有人知道,人生也真是渺渺茫茫!所以,我就是要教各位死亡,让各位对死亡没有恐惧感,让各位对死亡产生解脱的认同。

  上次我谈生,今天要论死的解析。但对于‘死亡’这件事,不是胡扯一番人家就会相信。

  现在我必须透过科学方法来讲。有一次我到中原大学去演讲,一位同学拿一本原文书送给我,是有关‘禅与灵’的问题探讨,书中谈及人的脑部结构,分成左脑与右脑,所以,我们走路会左脚踏出,右手甩出,相互交叉,可见左脑控制右边身体,右脑控制左边身体 。这是一般的看法。

  把一个没修禅的人,以仪器测试脑波,其脑波跳动曲线起伏甚大,这证明一般众生,心无禅定功夫其脑波跳动相差很大;若以一位修瑜伽术的人来测试,当其打坐入定时,其左右脑波呈平行状况,非常和谐。

  脑波若强烈跳动就表示心情非常紊乱,把这种人焚化之后,绝无舍利子产生。所以念佛也必须入定境才能产生舍利子。假如你在专心念‘阿弥陀佛......’时,突然有人告诉你家里失火了,而你仍能一心不乱地念著,不管火势如何,依然念佛入定,这种人焚化后,保证有舍利子的产生。

  念佛必须能把一切放下,期待佛陀来接引,一切现象显现都丝毫不动信心,渐渐增进功夫,往生才有希望。

  如果,你散心念佛丝毫没有定的功夫,甚至一面欣赏歌仔戏,一面念佛;到临终时来接引的人,不是佛陀而是杨丽花,那就糟了。

  所以,我常奉劝各位,不要多看电视,若想看要挑选有意义的节目。

  当我们讨论到生命的三世轮转,就一定会谈到人的精神作用;但是佛教既不是‘唯物主义’马克斯的思想,也不是‘唯心论’,更不是王阳明所讲的‘心物合一论’。佛教认为:身、心都是幻象,身体也是一种假体,暂时性的东西,只供心识暂时休息、居住,有一天坏了,就必须再搬迁了,时间到了就得离开。所以,我们说身体之中有个无形无相的心识存在,一般说的‘灵’是用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但不得不承认它的作用存在。

  大家凭良心说,哪一个人没有作过梦?梦有没有办法从睡觉中抽离掉呢?我想没有办法的。这可以证明,在我们心中存在一种无形的精神作用,而精神会产生幻象;所以,不是只靠药物,打针就可医治一切的病症,若药能医治一切病,到精神医院去走一趟看看,那些精神病患怎无法以药物来控制呢?顶多只能用镇定剂控制其病情,而不能痊愈。

  ‘精神分裂症’也是如此,药物只能控制。所以说:‘身体病了还有救,但心智病了就难医了。’所以,要解脱烦恼必须从精神层面下手,不要只在外境中一味地追求享受,那是没有办法解脱的。

  (八)

  佛告诉我们说:‘运用五官去寻找的刺激,是卑劣的快乐,只图五欲的感官享受,那是一种卑劣的追求。一个人真正的解脱该从真正的本性、真理去获得升华自我的内在,才是真正解脱。’

  今天,我们不是如此,有空就跑去看电影、听歌,这些事情只是暂时的刺激而已,没办法获得永久性的解脱;心若不改变,再看多少电影也无法改变内心的贪、嗔、痴三毒,照常脾气暴燥。

  如果,我们活得很痛苦,活得很烦恼,是否可以把脑袋剖开,把烦恼取出,可以吗?动手术把烦恼取出,可能吗?这是不可能的。而烦恼是一种无形的东西,找也找不出来,我们就因这股力量感到麻烦。

  今天,如果我们死后一了百了样样都好,那倒没关系,然而就是有这种心识作用的存在。

  再举个例子:英国的牛津大学,有一个科系为灵魂学系,专门研究灵魂。现在各国对灵魂存在与否均在研究,因为科学研究不能解决人的精神问题,所以,转向灵魂的研究。把即将断气的人,送入一间暗室,然后利用特殊的摄影技巧,利用电脑的方式控制,测试脉搏的跳动,当脉搏停止跳动时,就有一道白色的光,在银幕出现,左右地飘。然后他们发出一种不规则的,如同打破玻璃的破碎声,白色的光就产生颤动而慢慢沉下、沉下......。这种现象与我们佛教所说的一致,当人临命终时,哭声也是一样的;所以,人将命终,神识将离之际,不能哭泣,必须助念‘阿弥陀佛’。

  这种试验,一而再地试验。现在找一个信仰基督的人,当他要断气时,找来基督徒的朋友追思、哀悼、唱圣歌;其圣歌唱起来很庄严、令人感动而有规则性,使神识一直起来......,唱到一半时喊停,再以噪音扰乱,银幕上的白光就同样地开始颤动。

  所以,人在临命终时,若受到强烈的干扰,意识会产生很大的执著。因此,作晚辈的若是孝顺,逢父母亲过世,或祖父母仙逝,不可以哭泣;哭不能解决问题,不能使之解脱。如果哭能解脱,装麦克风来哭,让左右邻居一起来听。

  包括念佛助念时,也是不能哭泣的,哭声会影响临命终的人。一般人,我们可以从银幕上看到一道神识的光芒;而我们学佛的人,或高僧大德临命终时,则可能因太光亮而看不到。

  经典上说:‘凡持咒或念佛的人,头顶上都有一道光芒。’

  其次,我们所谈这个灵性的东西,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有时候是很难了解的,这是不可思议的现象。

  那么,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力量是从何而来呢?殊不知是我们本性所具足的。

  现在我们再以美国科学上的一则报导来讲,这是‘科学没有办法解决的答案’,有一次这样的试验:一面从外可以往内透视的玻璃,一个妇女(已生两个孩子)具有禅定功夫,打坐时你问她几千公里以外的事情,她都能解答。所以,美国研究灵学专家,发出通知给全世界,邀请一些研究科学、生物学、灵魂学的权威前来,请各界权威坐在外边看,注视这妇人,让妇人坐在一个可通电流的椅子上,与她对谈,为了要证明人是否有超能力。这位妇人打坐时很容易入定。

  当她出定时,问她:‘你看到什么?’于是她会说:‘我看到佛罗里达州,某某街几号,里面有什么东西,或看到白宫里面有什么壁画或装饰,看得一清二楚。’当她讲完之后,打电话去求证,果然如此,完全正确。

  依照佛教来说,这种情况叫作神通。以一般来讲似乎很不乎常,但在佛教来讲,这种事情很平凡,没有什么特别的,这种超越能力的事情相当多。

  其实狗与马也会有超越的能力。据说:有位将军骑著马,走到一座独木桥前,这匹马就停下来不走了;从后屁股打马时,马的前脚高举起来,怎么也不走过去。后来有人走上桥,走到一半这座桥就断了、坠了下去。你看连马都有第六感,桥要断它已经先知道了。所以,某些动物也会有超能力的,超越了人的能力。

  我们必须了解,在座的各位大德都具有佛性,每一位都具有神通能力,只是今天用不出来而已。

  我们或许也看过报纸报导死后还魂的消息,我们了解,宇宙间确实有这些事情。

  (九)

  今天,发给各位一张咒语,请拿出来,我们不仅要听经闻法,我们还必须修持。这张咒语中,包含一生中要持的咒,无论显教、密教,这十则咒语相当重要。

  请翻开〈一〉大轮金刚陀罗尼。要求解脱之道,咒语一定要会持,若修持没感应,这就可能是因为没持‘大轮金刚陀罗尼’咒语。不持此咒语,持咒感应力不大。我们光看咒语旁的注解:‘大轮金刚陀罗尼经’中说:‘诵此咒二十一遍(沐浴、燃香,在佛前长跪),可以成就一切咒法。’修密宗的人,必须灌顶才能持咒,但我们不必灌顶,当我教这个咒语后,任何咒语都能念。要诵经前至少先念七次的‘大轮金刚陀罗尼’咒语,要结手印,然后再持‘大悲咒’,相当有感应。

  ‘能成一切咒法’也就是说:‘持大轮咒则一切咒语均能念,不管是否有灌顶。’‘善事速得成就’就是说一切善事均获得成就。

  ‘能成一切印法、一切坛法’,就是手印皆可结,坛法就是灌顶。只要持大轮金刚咒二十一次,‘即当入曼荼罗大坛’。

  ‘所作皆成’也就是所求的皆能成功。诵咒有身印等种种印法,‘若作手印,诵诸咒法,易得成验。’如果,我们结手印,再持此咒,就容易应验了。没灌顶的人不能结一切手印,‘若有人持此咒,即同入坛。’也就是持此咒就等于灌顶一样。

  ‘作印行用,不成盗法。’作印就不犯盗法了。所以说密宗不灌顶就不能修持,但我们诵此咒二十一遍就等同灌顶。

  ‘大藏秘要言:依教中说,一切真言、手印,必从师受,若未入灌顶轮坛,辄结手印作法,得盗法罪,所作不成。若于如来像前,诵此咒二十一遍,即如见佛,即同入一切曼荼罗,所求诸法皆得成就。’诸位注意看手印,两手内相叉,第二手指置第三指上,左右中指合起来,拇指伸直,这就是‘大轮金刚陀罗尼’的手印。

  持咒:大轮金刚陀罗尼

  大轮金刚陀罗尼经云:诵此咒廿一遍,能成一切咒法,善事速得成就。能成一切印法,一切坛法,当入曼荼罗大坛,不用事坛。

  陀罗尼集经云:诵此咒三七遍,即当入一切曼荼罗,所作皆成。诵咒有身印等种种印法,若作手印,诵诸咒法,易得成验。若未曾入灌顶坛者,不得辄作一切手印。若人诵此咒,即同入坛。作印行用,不成盗法也。

  大藏秘要云:依教中说,一切真言手印,必从师受。若未入灌顶轮坛,辄结手印作法,得盗法罪,所作不成。若于如来像前,诵此咒廿一遍,即如见佛,即同入一切曼荼罗,所求诸法皆得成就。

  第二个咒‘大佛顶首楞严王真言’

  先看小字。‘楞严经云:十方如来,因此咒心得成无上正遍知觉。末世众生,有能自诵,火不能烧,水不能溺,大毒、小毒所不能害,所有恶咒皆不能著,能令破戒之人戒根清净,无智慧者令得智慧,一切罪障犹汤消雪,不久皆得悟无生忍,命终之后随愿往生十方净土。又持诵此咒,或佩带身上,求男得男,求女得女,求长命得长命,求果报圆满速得圆满,亦能保护诸修行者入三摩地,更无魔怨来中恼害。印明录云:觉随上人言,每日但诵此咒二十一遍,保证延寿二十一年。’诸位若想益寿延年,皆可持此咒。

  手印:金刚印,右手在上,左手在下,不能超过第一个指头,合掌。

  持咒:大佛顶首楞严王真言

  (十)

  昨天,我们谈到科学上的证明。那么,今天,我们谈谈死亡方面的看法以及圣贤的修行。

  在座诸位,有人对人生的缺陷一直抱怨,甚至有的人,他的生命充满了沮丧。因此,对那位博士系主任所谈到的‘人类的生命是掌握现在,承先启后,继往开来,而能够得到真正生命的意义。’我告诉他:‘一个人受的是高等教育,还能够接受你的看法;但如果一个人正在沮丧、悲观,甚至想走上自杀的旅程,他被限在这个动点上,他不能接受,他将无法感受到这一份的力量,也不能运用智慧去疏导其矛盾的现象。所以,我认为生命的这一点,必须由前面的动点去推演而产生现在这一点,这样子才能证明确确实实的生命的观点,否则只看“现在”将看到许多矛盾:杀人、放火、强盗、掳人可以躲起来活得好好的,而做善事的人却生病早夭 ,令我们产生许多矛盾的想像,而开始否认“因果”的存在性,不能接受。他虽然知道因果的存在性,但因果是寄托在过去盼望未来;若是对这一点的当下不能接受事实的存在时,就没有办法超越。不能够超越现在这种矛盾的内在时,虽然想相信圣者的话,可是又没有智慧去疏导自己,因此生活在一种自我强烈的束缚里面永远不能解脱。我们人因为缺乏智慧,不能产生思想的连贯性与看破人生,而产生痛苦。是故,我们必须依圣者的眼光来疏导自己,我们必须相信圣者的话。’

  假如,业障未尽,想要解脱是没有那样简单的。我们从目前的状况看,断定三世因果绝对存在,否则人生的现象绝对无法解释。

  无论用哪个宗教的角度都无法圆融的说明,所以说:‘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个道理——自己做的因果,自己就要承担。

  我们从许多‘不平等’的角度去看时,就可确确实实证明因果的存在。在座各位先观察一下,彼此之间的面貌,是否全部相同?心理是否相同?从相貌、心理的不同上看,这是因果所造成的结果,用其他的说法都讲不通的,只有用因果来诠释。

  但是因果又没看到,前世看不到,只有此生实在的存在。所以,我们昨天讲‘以科学印证灵魂(心识作用)的存在性’是有的。

  我们的身躯就如房间,神识住在其间,过一段时间后又必须搬家,因为房子老了、坏了。所以,有修行的人,有布施的人,慢慢积存福报,将来可以得到较好的正报、依报。有人出生就很美丽,有人出生就很丑陋,这要如何解释呢?

  所以,人可以用物理学来解释,质能互变,今日我们的身体,有心识作用的存在,心识是无法用六根去攀缘的,心识于生生世世,用不同的形式出现、变化,比如说:海水、云、雨是同质而互变的,雨下入山谷流入海中,经日曝蒸发成云,再下雨,周而复始、不断循环。

  生命是一种连锁性的,绝对不是断灭的。我们可以证明,人不是死了以后,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此世一定是由上世的因所推衍下来的,否则不可能再到这个世间来。不然,我们从哪里来的呢?也许你会说,从父母亲那儿才降生的,父母亲是祖父母生的......,一直推演上去,找不到逻辑学上所说的‘第一因’也就是说第一个开始的因,这是不存在的。

  如果是圣者的看法,就不一样了;我们凡夫看生死是实实在在有的,而圣人对生、死的看法,就只是在一念之间而已。

  我们的生与死实在就像是一个圆型的东西,生就是走向死亡的开端;死也就是接近出生的日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循环著。所以,生、死回归到最后只是一个念头而已,刹那生灭。

  佛教所说:‘刹那生灭’就是这个道理。所以,禅宗有一句话‘人之于道,觉念于未萌。’有心修行的人,必须观察起心动念,念头起时,就知不对。

  菩萨畏因,众生畏果。菩萨未做以前就知道如此做会遭果报,众生在受果报时,才知道痛苦,方会承认过去的不是。

  若能觉悟昨非还算很好,就怕丝毫不承认错误。所以说:‘修行是心地上的功夫。’而不是看外表的。

  有人看到师父就说是不是戒疤越多,修行越深?这就误解了。

  修行必须以‘心’来修,学道的人要有骨气,肚量要很大,了生脱死的心要切。

  今天,我们为什么要来学道,因为找不到一种使我觉得快乐的事情。比如说:我小时候喜欢看电影,看电影能带给我快乐,但慢慢的看久了,依然感到内心的空虚。后来想,看这些世间的万花筒难道是人生的究竟法吗?之后转到跆拳道,练了三年升到二段;后来有人告诉我,如此打打杀杀也不是人生。我当时想想也有道理。那么,到底人生是什么呢?

  我一直寻找人生的快乐到底是啥?后来也去报名参加演员的考试,报名三千多人,只录取六十名。在考试过程中,先读一段国语,再问我的专长,我告诉他们,自己懂得一点跆拳,他们还叫人出来印证一下武功。然后,观察貌相,再看表情,最后因我长得太矮而遭封杀。

  在看表情时,必须演哭与笑,令我突然觉得演艺人员其实也有辛酸的一面,也不快乐。

  到了读大学时,参加佛学研究。本来我有志考哲学系,但因各种因缘考入水利系;念水利系时,加入了佛学研究社。记得当时听一位办杂志的居士讲经,他第一句话就说:‘世间是痛苦的,无常就是痛苦,你在追求什么?我们所追求的东西因为是错误的,因而产生了严重的错误观念。正因为追求的东西错误,而不能得到快乐,引来了无尽的痛苦。’

  所以,佛陀告诉我们:‘时常生活在掌声之下的人,是不堪一击的人。’因为他已建立了强烈的荣誉感与自尊心,他的内心里面是脆弱的。

  人因为太强烈的自尊心及保护心理,产生个人主观现象,这就是为什么一般人都受不了批评。因此,如果一个人要想更坚强,应该接受逆境的折腾;顺境不一定就好,逆境也不一定不好。

  佛陀告诉我们:‘十方三世一切佛皆以苦为良师。’没有苦不可能成道。就这样,我才开始意会到,这是自己内心想追求的方向。

  禅师也讲:‘能够触景会心皆是近道,不可逐境迷心一味向外求。’

  人须要活在现实生活中,又要超越现实的社会;必须在任何境界中观察自己的心,不必看别人。所以,佛陀开示:‘众生都是愚痴的。长两个眼睛要看自己的缺点,不要老是挑剔别人。’

  佛陀告诉我们:‘人总是自我的,对于自己的缺陷始终像猎人隐藏在树后,不愿意被人家发现。而我们两眼一直注视别人,就完全没有时间检讨自我,回光返照。’因此,禅师教我们要‘触景会心’,遇到任何境界显现,就必须想到回归自心,要原谅别人、宽恕别人。

  佛陀有一弟子,要到远方去讲经(弘法),佛陀告诉他:‘那个地方都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到了那儿,他们说不定会骂你,若骂你时怎么办呢?’弟子说:‘他若骂我,我就想说他还没打我;他打我时,我会想他还没拿刀砍杀我;若砍我时,我会想还没有置我于死地;若将我杀死了,我会感激他,成就我的忍辱,帮我解脱。’所以,圣人的心是宽恕众生的,他可以把生命都献给众生,达到一种‘无我’的精神境界。

  今天我们还有生、死的问题,是因为‘有我’,有一种强烈主观的‘自我’,‘我’就是起心动念的根本。‘有我’就产生痛苦;认为‘这是我的儿子、我的太太、我的爸爸、妈妈......’你所疼爱的就只是自己家庭周围的人。不能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普渡众生’是因为我们存有‘我相’,我相就是一种束缚,如乌云蒙蔽了太阳。

  有自私的心理,就不能像圣贤一般。因为我们有‘我相’才会向外去追求;为了追求自己的快乐,必须牺牲别人,就产生了弱肉强食的现象。

  比如说:我妈妈杀鸡,我就劝她:‘妈妈不要杀鸡,鸡是有灵性的。’妈妈却说:‘鸡本来就是给人吃的,不杀怎么可以,让鸡到处走是不好的。’竟然有这样的理由,这就是‘弱肉强食’。

  有些修密宗的人更荒唐,鸡腿大口地吃著,竟然还说:‘吃鸡度鸡、吃鸭度鸭、吃鹅度鹅,吃一切众生度一切众生。’

  我说:‘功夫那么好,蛆虫也是众生,怎不捞起来吃呢?还有蟑螂、壁虎都是众生,怎么不吃呢?’只找这些山珍海味来吃,不然就是各种海产之类的生物。

  有的人甚至羡慕杀猪、杀鸡的人,赚了许多钱;其实杀生的果报到临命终就知道。杀鸡的人变鸡脸,杀蛇的人变蛇脸,杀鳗变鳗面。那么,有人会说:‘杀人是不是变人脸?’我说:‘不是,杀人变成地狱脸。’所以,我们的心是‘有相’的,一味向外追求,以前我也是一直追求,却找不到人生到底活著有什么意义?

  今天我已活了三十年,一位老人活了七十年,他会死,我也会死,死后同样是一具尸骨。美女杨贵妃、貂蝉、王昭君,死后哪一个人还美丽呢?还不是黄土一坏,死后都是一堆白骨,完全一样。

  所以,我们要能触景会心,遇到境界要观想,了解一切都是无常,不是真实的。佛说:‘我们要开采本性,本性才是永久性的;肉体是暂时性的,会老去、会朽化。’

  要找到永生,从佛教中寻找,一定能做到。如果,想要不生死,就要超越念头(惯性)。有的人讲‘禅坐’,这样说其实并不够恰当。‘禅根本就不是坐,坐根本也未必是禅’,‘禅’与‘坐’是两种完全不相同的事情,并不是两脚一盘就叫作‘禅’。有些人‘定功’很深,口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止静后,一会儿就入睡了,还打鼾,鼾声如牛,坐著也可以入‘睡眠三昧定’的境界。于是我打醒他们,问他们:‘你们为何如此快入定呢?’他们会说:‘太累了。’没多久又是鼾声大作。我叫他们起来,他们却说:‘师父,我想学坐禅。’我说:‘这样不是坐禅,这样叫做休息。’如果要坐著睡,为什么不躺著睡呢?禅与坐是两种不同的事情,所谓禅者超是非、超善恶、超有无、超好坏,一切没有对立的观念,是名禅;内不为烦恼所惑,外不为境界所扰是名禅。

  所以,‘禅’的后面要是加上‘定’就对了;‘禅定’才是正确的。不能讲‘禅坐’,坐与禅并不一样。

  坐也许是坐著休息,而禅是有定,定不见得需要坐。释迦牟尼佛的禅定功夫是不须要坐的;释迦牟尼佛你要杀他,他也不生气,你要害他,他仍然很慈悲,他的心完全放下对立法的东西。

  禅是超是非。今天我们为什么不解脱呢?因为是非太多了,全看到别人的错误。打开眼睛,这个也错、那个也错,只有我对;整个宇宙看遍了,就是不顺眼,只有自己是好的。

  人太无知了,常对别人说:‘我看你不顺眼。’但他没想想看,别人也可能看他不顺眼,这是对立法的存在。

  你看人家不顺眼,人家也看你不顺眼,所以,要超是非。

  人啊!有是必有非,有对就有错。比如说,当有人赞叹慧律法师时,嫉妒的人绝对会说:‘那有什么了不起呢?’这世间都是如此的。

  所以,人怎么做都不对,因人看事情的角度都不同。因此,宇宙中不被毁谤的人是蠢才,被毁谤的人是一种反面的赞叹。人为什么会被毁谤呢?因为太好了、太突出了,站在人家的前面,挡住人家的视线。因为长人一截,人家就准备剪掉他。所以,我讲完经就赶快走,有人问我要去那里,我说‘不知道’。

  所以说要超是非。接著是‘超善恶’。本来世间的善与恶也没有一定的标准,唯一可以说的就是:对自己有利对众生有害是恶;对众生有益,对自己有害是善——但这个不是完善,是缺善。对自己有好处,对众生也有好处就是完善。若损人又不利己就是恶。所以,必须‘超善恶’。

  因此,佛的心中绝对没有憎恨,绝对没有比较心,没有给众生痛苦的心,这就是‘超善恶’。

  再来,‘超有、无’这就是得失的观念,对得失不要看得太重。昨天,我才对诸位讲过一句名言‘时间总会过去的。’世间的一切事情,时间会冲淡一切,让时间流走一切的烦恼。

  而另一方面来说,任你有万贯家财,也无法挽回时间刹那。再高的权势也会对时间产生无奈。所以,生命的可贵,在于能掌握生命的真实含义,孔夫子曾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所谓‘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能修到这种地步就像圣人一样了。

  (十一)

  如何‘超有’呢?比如:今天你拥有一种名贵的东西,不要太高兴;你娶到一位美丽的夫人,也不必太得意,这个太太或许会带给你终身的痛苦。

  在座诸位,你的先生若是一位帅哥,也不必太高兴,帅哥有时很难照顾。所以,拥有任何东西,也不必感到很快乐,你喜欢的东西或许会带给你很大的痛苦。

  世界上给你最大恩惠的人,或许,就是你最大的敌人;世界上给你最甜蜜的人,或许就让你产生最大的苦痛。没有得到的东西,你认为他可爱,那是因为你没有时间去发现缺点;如果,你有时间与他相处,你也会发现世间没有一样是圆满的,绝对有缺陷。

  所以,‘结婚在于能否忍受对方的缺点,而不是在于是否能改变对方。’这是莎士比亚的名言,这就是‘超有、无’。得到东西不要太快乐,失去东西也不用太伤心,内在才能时时保有那一份平静。让感情与理智保持平衡。,

  众生的心态就是起伏不定,今天好就高兴,不好就生气,老是产生高低潮,那么当然会生活在痛苦之中。如果是有修行的人就不同了,他不迷惑,他知道一切事情都会随著时间消失,没有例外的。

  所以,能永远生活在一种高超的宁静之中,这种境界比看电影、吃大餐、玩乐都快乐。

  慢慢去体验,最快乐的东西,不是在外面,而是在我们心中,它垂手可得,就在我们的身边、我们的心中。

  你还向外面追求什么呢?佛告诉我们‘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因为往外追求,本身就是缺陷;缺陷本身不能超越,而想要借助外在的物质现象,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内心有强烈的追求欲,有强烈的需求,这就是本身有缺陷,因此才需要弥补。

  人内心若没缺陷,就不须去追求,你说是吗?他还需要什么外在的快乐呢?当下就是快乐,无所求就能‘安贫乐道’。

  佛告诉我们:‘一个人的生命价值不在于拥有外在的财富,拥有内在的智慧才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人,真正的福气或福报,不在于外在的财势;拥有智慧才是最幸福的人。

  有人告诉我:‘王永庆最有钱。’我说:‘不对。应该是我最富有。王永庆拥有的是外面的钱,而我有的是内在的钱。因为我没有欠缺什么嘛!’我曾经讲过一句话:‘大企业家到最后一定要找宗教家。’

  你相信吗?因为大企业发展到巅峰时,一定会想到:自己如此拖磨一生不是办法,钱虽然这么多,每餐也只能吃下两碗饭,再怎么吃也不过鸡、鸭、鹅肉、海产之类,有时还会吃坏肚子;死后躺平还不是同样那四块木板。

  所以,人生的追求不在于物质的享受;能找到真正的‘自我’才是快乐。这个‘自我’,不是自私的我,而是不为客观的环境所主宰、诱惑,不为主观的心态所左右的真我,也就是我们的本性。

  总之,‘超有、无’就是:不要有得失的观念,才不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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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最后,要谈‘超好坏’。当年我学佛时,没有什么素食馆;师父一直要我吃素,我就吃素。每天吃空心菜、花生米,因别种菜都有荤食夹杂其中。虽然很想吃,但师父交代不能吃,只好不吃,因而营养不足面有菜色。回到家,父亲一直骂我:‘你看脸色像死囝仔面,脸色枯黄还要吃素,晚上买一块羊肉给你补补。’我都沉默不语,因为他不了解佛法,我也无从解释。他还说:‘专骗人的。’所以,修行的人,受到别人种种歧视的眼光嘲笑时,必须学习忍辱。要经过很大的折磨,才能超越痛苦的错觉。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每次坐计程车,司机就问:‘师父,你看起来没有几岁,为什么要出家呢?好可怜!’我不知道要如何答覆他。又问:‘你是哪里想不开?是否有读书?’我说:‘没有读什么书,只念研究所而已。’司机又说:‘读研究所还出家,枉费父母亲的钱,就像把钱填入水沟里。要出家应该早一点,为什么还要念研究所呢?’

  所以,我们的愚痴可见一斑。禅宗教我们一种妙法:‘修行人要天天放生。’放生的意思不是‘放走那些家禽、家畜’,而是‘烦恼生起时,放走它。’这才是放生。

  什么叫‘众生’呢?就是‘烦恼一直生起,集一切烦恼,叫作众生。’

  有些人拜佛时都非常功利,在佛前放些供品,就一直要求佛陀保佑升官发财,或求病除,一切祭拜都是有所求的。

  有一句话说:‘修行念佛不求无病,无病容易增长一切的罪恶。’人假如无病来磨练,宿业难除,所谓‘比丘常带三分呆,比丘常带三分病。’如此才能警醒自己好好修行。

  我们必须到什么程度才会没有生、死呢?禅宗有一句话说:‘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过寒潭,雁去而潭不存影。’意思告诉我们,一个修行人,当境界显现时,不要受境界的影响,一切的幻象都不要留在心中;必须保持如如不动的定境,心不要被境转。

  我们人活著,就是生活在记忆里面的残影,残影的幻化形式,会强烈地产生自我与主观。

  一般人很难有禅师这种超是非、超善恶、超有无、超好坏的胸襟。没有办法超越就会落入相对比较,就会产生痛苦;人家说句好话,他就感到偷快,别人毁谤就产生苦恼,这样要如何修行呢?只是永远活在别人的语言当中。

  所以,人活在别人的批判中就会很痛苦;如果你很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你的生命便失去了自主,你同意吗?所以,不必要去管别人的看法如何,只要我们所做的事情能对得起良心,没有违背三宝,也没有失去什么东西就可以了;晚上睡觉问心无愧而高枕无忧,也不必去管别人讲圆的或扁的。别人说我们如何,我们也不必去解释。有时候越解释是越不清楚的,要让别人了解你,你只有离开他,当你要去解释什么,人家会认为你一定有错而心虚。

  所以,我们必须学习禅师的功夫,修净土宗的人,也必须有禅定的功夫,念佛时心才能定。

  我们继续来解释这句‘雁过寒潭,雁去而潭不存影。’这句话是说我们的心,事情过去就算了,不必去翻老帐。一个人对别人最残忍的事就是本钱加利息苛求对方,残忍的就是翻旧帐。所以,我们必须有禅者那种‘雁过寒潭,雁去而潭不存影’的境界,意思也就是无所执著。

  禅师又说:‘海阔纵鱼跃,天高任鸟飞。’如果我们的胸襟非常开阔,面对任何事情都能保持如如不动的心境,任何人对我的称、讥、毁、誉都不会影响情绪的起伏,那么,我们临命终时,就有把握了。

  再来是好好念佛,念心口一致的扎实佛,不要念‘松佛’,所谓‘松佛’就是不实在,对事情会计较,没有肚量,一种‘鸡仔肠,鸟仔肚’的狭窄肚量。也就是说:越拜佛越我慢,拜佛拜到倚老卖老;若有人请他去听经,他会说:‘法师还没出世,我就在拜佛了。哼!听他讲经!’这种倚老卖老的口气,好像是说:‘年轻就是一种过错,产生不了什么力量。’但是这个力量,有时候不能从年龄来论断;英文有一句话‘Knowledge(wisdom) is Power.’这是说‘智慧就是力量’,也没有说年长就是力量。

  俗云:‘无智空长百岁,有德不在年高。’并不是人活得老、年纪大,就一定有智慧;假如毫无智慧,活了一百岁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我们说:‘迷人口念,智者心行。’有智慧的人是从内心下功夫的。有的出家人看起来钝钝似的,都不说话,其实,也许他是大智若愚,他的功夫有多深是难以测度的。

  以前有一位冬瓜和尚,因头部长得像冬瓜,手持念珠,有点装疯卖傻做痴呆的样子。他常到菜市场去,找那些卖鱼、卖猪肉的小贩;冬瓜和尚一进市场就一直念佛,这些商人呼唤他时,冬瓜和尚就说:‘啊!造孽、造业......’然后奉劝商人不要卖鱼、不要卖肉。那卖猪肉的拿起屠刀说:‘猪肉不卖,那我太太谁要养呢?’冬瓜和尚笑一笑说:‘啊!可怜喔!可怜喔!’装出一脸不在乎,再继续念他的佛:‘阿弥陀佛......’。他修行是在内心,表面上痴痴呆呆的,其功夫之深是没有办法丈量的。他临终前站立著,面向西方持佛珠、合掌、念佛,旁人都看到三道光芒射下来;冬瓜和尚往生了,而依然兀立著。这种功夫要那里去找。所以,看出家人不要只看外表,要观察他内在的功夫。我们不要以外表去丈量一个出家人,不要看不起他们;最少,他们能剪断那一头烦恼丝,我们就必须尊重他三分。

  在家居士也一样,有时候也看不出他的修行功夫有多深,俗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在修行路上,我们发现别人的缺点,不要到处宣扬,说不定他是佛菩萨示现的。

  我告诉各位一句话:‘对你特别坏的人,你必须更感谢他。’就好比我以前的那位女朋友 。我在高中时就开始谈恋爱,是她先追我的,那时我读建国中学时趾高气昂,我教她国文、数学、英文,本来纯粹是同情她、教导她,没想到后来竟然自己陷入感情的泥沼中,无法自拔。后来,她知道我把感情付出了,我要约她去看电影,她就说:‘不要。’一味的吊我胃口,我开始产生烦恼。然后,她看我没时间了,再来约我出去,我感觉女人真奇怪。要,她说:‘不要。’不要,却说:‘要。’令我糊涂了。现在我已经了解了。像当时这一种折磨,到了今天,我体会到生命的意义以后,我非常感激她。她是我在世界上最大的恩人,因为她折磨我、刺激我;当我陷入感情泥沼中时,还差一点跑去跳淡水河。

  到今天我才体会到人为什么要自杀的道理,那是一种身(心)不由己。不要陷入感情的泥沼中最好,要是陷入当中,一百个人,可能死去一百零一人。明明知道这种感情是不会快乐的,要娶了她也可能痛苦一生,但仍然去爱她,真是百思不解。

  所以,我认为感情根本没有什么道理,我是被她磨练出来的,她就是我的恩人。有一次,我在文化大学演讲,她到休息的客厅来找我,许多北部各大专院校的学生也在场,我就故意说:‘我这双手这一生才牵过一个女孩子。’她把头低了下来。在大学四年中,我这双手真的没再牵过任何女孩子;我已经学聪明了,没有人能再荒废我的青春了。所以说:第一次是纯纯的爱,是感情的牺牲者;但是第二次就不会迷惑了。到了今天回想起来,也只有感激她。

  所以,我们不能有嗔恨之心。恨意会很强烈地束缚自己,又不能解决事情。我恨你,你或许也不会了解,这样不是很无知吗?假如,我恨你可以缩短你的性命,我就恨你到死;但是我恨你时,你也不知不觉,这又有什么用呢?恨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恨是世界上最愚痴的。因此,我们必须常怀感念别人的心情,用大无我的精神,就不会有痛苦。

  (十三)

  今天之所以痛苦是来自于‘自我’,自我是痛苦的开始;‘自我’让我们产生痛苦,让我们没办法解脱生死,死不掉。

  上次,我们讲的是生,今天讲的是死。真正的死就是一种灭,断除烦恼才是真正的死,断气并不意味著死,烦恼断才算是死。真正的死,是假体死,本性活起来。藉假修真,要从何下手呢?要从‘无我’的精神著手:我们用智慧来观察身体是假合、暂时的,没有一种是属于我们的;慢慢地去观察,总有一天,我们会发觉世间本是一片虚假的。

  佛陀说:‘这个世间,本来就是无我。’我们常把肉体当成真的,当然就会追求、分别,强烈地希望。

  禅师有句话说:‘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

  因为我们一切的缘,都只是一种外相,这些外相都是虚假的;世间为我所用,非我所有。但我们总是对这个环境相当执著,不能离开虚妄的外缘。能离妄缘即如如佛。

  因此,家中有任何逆境,就必须想早晚都会分开,贫富美丑都是暂时的,没有一种事情是永恒的。如此一来,我们了解了虚妄的世界,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眷恋、放不下的呢?

  所以,修行人应该‘不落印象,不乱发恶愿。’印象是意识的形态,而存在一种真实的感觉。‘不落印象’就是说‘人不要将世间一些无聊之事,搜集入心中。’把一些肮脏、无谓之事放在心中,只是增加痛苦。所以,修行人不落印象,落印象就不能修行。

  所谓‘印象’是心里面记忆的影子,这影子会扰乱心性;时常回忆著它,会令我们迷茫,带来强烈的痛苦。

  ‘不乱发恶愿’。人常有怨恨的心,有人对不起我们时,常会说:‘我要看他多好死!’或‘有一天一定要报仇。’佛陀说:‘不要发这种恶愿。’发这种恶愿时,其意识形态中与众生都结恶缘,将来的一切果报就只有在相互的斗争之中,因此不要发此恶愿。如果我们确实遇到纠缠不清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所受的委屈也不必跟他计较了。

  有些人是不讲道理的,我们也不必去理会他。禅宗有句话:‘百花丛里过,片叶不沾身。’在这里的‘百花’是比喻社会的‘万花筒’,象征五欲六尘,谓之‘百花’。在世间打转时,有许多污染的东西存在,‘片叶不沾身’是说‘身上没有沾粘一片落叶’,也就是说,不会去执著万花筒中的花花世界。因为这些东西都不能令我们究竟解脱、离苦得乐。

  我们所求的是心灵的快乐,超越的思想,而不是精神的寄托而已。像马克斯说:‘宗教是麻醉剂。’也有人说:‘宗教只是精神的寄托。’如此的说法就错了。佛教不只是精神寄托,精神的寄托只是初步的功夫,必须在寄托之中超越一切,既现实又能够超越。所以,禅宗常说:‘要如何超越?参——拖著死尸的人是谁?’我们必须常常如此来参。

  禅师说:‘我们要修行,就必须把今日当成已死了,这个身躯已经开始腐朽了。’

  我们来开个玩笑:假如,今天总 统下一道命令说:‘将国军英雄馆的人都捉起来,明天枪毙。’到了明天,一分钟枪杀一个,我想今晚每一个人一定是一直念佛号了;担心明天遭到枪毙,就开始知道念佛了。所以,我们常说:‘但念无常,慎勿放逸。’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的玩笑,意思也就是告诉我们,我们随时可能往生,所以,必须好好修行,心才不会落入生死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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